孟宁就笑笑,不跟她逗了,让她安心工作。
温泽念脑子太够用,虽然她经常脾气不算很好的骂一些投资人,但她工作的情态其实很优容。一手捏着冰淇淋,时而看一看笔记本,时而把桌上的文件拿一页起来。
孟宁抱着怀里软软的靠垫,看一会儿她,又去看窗外的夜景。
高端小区是不一样,听不到一点噪声,视野却好,能望见车水马龙的马路,邶城这样的地方夜间车也密,一去一回,织出一赤一白两条悠长的光带。
孟宁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家”的意义。
在时央离开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她有出租房、有宿舍,但她一直没有家。
家是你能在一片繁华的世间里偷出一块小小的所在,在望着人人都有自己方向的时候,不至於一瞬迷茫的自问:那我呢?我要去哪里?
它允许你休憩,允许你停下,允许你不用做些什么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温泽念吃完冰淇淋,孟宁今晚真的上道极了。
她还知道从口袋里掏出包湿纸巾问:“要不要抆手?”
看来方才想着温泽念要下楼散步,不方便洗手,就连湿纸巾也一起买了。
孟宁心思真的很细腻。
在她纠结的时候,会显出一点点可恶。在她很乖的时候,又会显出很多点可爱。
温泽念把笔记本电脑从腿上挪开,叫她:“过来。”
她走过去坐在温泽念身边,捏起温泽念握过冰淇淋的那只手。
温泽念半垂着眼瞥孟宁。
孟宁压着下颌,捏她手的力道很轻,捏到的时候有个很微妙的停顿,手指往掌心里移了移,才像把那只手握实了似的。
湿巾捏起来,一点点、仔细的抆她手指。
抆个手而已。
可那样的姿势,让人觉得被呵护、被珍视,也让人觉得,自己的存在很重要。
温泽念轻翕了下唇:“孟宁。”
孟宁埋着头:“嗯?”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来我家?”
孟宁顿了下,然后把她手指仔仔细细抆完,才抬起头来问:“为什么?”
“尺度不好把握。”
很容易让人吻上去,然后做刹不住车的事。
“哦。”孟宁点点头,然后笑了下:“要是我,故意的呢?”
温泽念立刻瞥她一眼。
孟宁在笑,可耳后的那一小块,很微妙的、如温泽念所预料一般的,红了。
温泽念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那我也不上当。”
她站起来,踱到窗边去,倚住侧墙,望着遥遥马路的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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