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日料店看她手腕轻转拈着美浓烧小酒盏的时候,急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在回家的车上她靠在自己肩头、发丝痒痒扫过来的时候,又急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在她用那样的语调问:“你管我啊?”的时候,再急了那么一点点。
点点层层的累积起来,洗澡的热水再酿一酿,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可孟宁是个对自己挺狠的人。她越急,又越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急。
她学会了温泽念是怎么对待她的,也耳赤的直面过温泽念那份耐心曾收到过怎样的成效,於是她充分的效仿。
穿着西装踩着高跟鞋无声踏入图书馆,也能引来无数目光的人。
喝着清酒时浅声低笑,手腕懒懒神色总带一丝矜傲的人。
这时连足尖都绷直。孟宁腾出一只手,去触她扬着下巴半阖上的眼皮。
方才没因醉酒发烫,直到这会儿烫得惊人。
孟宁小声的安抚她:“敏敏,嘘。”声音很乖也很轻,与正在做的事截然相反。
温泽念听到了。
虽然她那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但她听到了孟宁是怎么叫她的。
曾注意到照射在温敏身上那束阳光的少女,现在也陪在她身旁,穿越了时光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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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其他层面,暂且没有大改换。
温泽念同杜舒文忙得惊人,孟宁一边复习,一边照常上班。
这天她和邹珉抱着些救生器材路过走廊,远处其他部门的同事,望着这边掩嘴切切私语。
邹珉当然知道她们议论什么,从那天温泽念送孟宁回酒店后,这些议论便传开了。
邹珉不知道孟宁听到过没有,反正她听到过,嗯总之,不那么太好听。
两个悬殊的人,就一定谈得上“包养”什么的这回事吗?
孟宁那么敏感的人,邹珉觉得她应该也是听到了一些的。但这会儿她们转过走廊,孟宁迎着那些目光,表情十分平静。
她是真的平静。
大概在十多岁的时候她便见证过这些了。那些围绕着温泽念的传言,是如何的无中生有,不致命,却苍蝇一样缠在身边,嗡嗡的恼人。
她当过“不在庐山中”的旁观者,告诉过温泽念太多次说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以至於她自己现在,也能尚且平静的面对这些局面。
回到工作室,邹珉问孟宁:“没事吧?”
孟宁笑着摇摇头。
她的态度让邹珉也好过了点,笑着小声问她:“那你追Gwyneth,追得怎么样了?”
那肯定是……追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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