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闭紧的双眼将眉毛一起扯下,抿起的唇线透着痛苦的气息。
提着心缓缓将肺里的气呼出。
路思凉,你是有多卑鄙啊。
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在意的人折磨成这样。
从屋内传来的无力压抑的哭泣声撕扯着她的神经,大脑皮层似被什么沉厚的东西堵住,带着她上半张脸都在发僵。她指甲深深扣入手心,再也忍受不住,不管脑海中疯狂的电子提醒音,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跨过门槛,在看到地上那蜷成一团弱小无助的身影时,瞳孔猛缩,呼吸几乎一窒。
她眼睛发酸,心里比吞了一万根钢针还难受。
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她闪身抱住了那小小的身躯,手绕过洁白的背脊。膝盖弯曲的跪倒在地,下巴靠在小人的肩膀上,将人完完全全抱进了怀里。
眼睛传来干干的刺痛牵拉感,刺目的光人洛槐衣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她顿了顿,察觉到不和谐的气息表情立马变得冷凝。下一秒她却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的颤抖的话语令她蓦地一僵,抵在人胸膛的手也忘了反应。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槐衣…对不起…槐衣…”
路思凉说了一遍又一遍。
双手紧紧箍着面前人,身子低颤,弓着背似忏悔似赎罪。
这些天她过的十分难受,一分一秒却像度日如年,心脏每分每秒都在被愧疚和沉重的巨石来回碾压。
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她甚至想,倘若她最初未与槐衣相遇就好了。她不想伤害任何人,现在她却亲手将自己绘上的笑颜画上灰白,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单薄的语言弥补不了她对槐衣万分之一的伤害,路思凉深深的搂着怀中人,力气大到似要把面前人揉进骨头里。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置身泥潭污秽满身的人,肮脏就要淹没的口鼻,她却无法从这囚笼中脱离。
洛槐衣身子僵在了原地,灵魂的震颤感直冲头顶,她腮帮僵硬发颤,牙齿不自主的咬合,动了动嘴唇却发现什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愣愣的侧过脑袋:“…路姐姐?”
面前人的话语中的那两个字带着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槐衣…槐衣…槐衣…
温柔的她,明媚带笑的她,调皮的她…还有严肃的她….
大概只有那个人可以把这两个字说的如此柔软缱绻,像一朵羽毛毛飘忽忽在空中打着圈圈,然后辗转於唇齿,轻轻落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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