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夜间凉意的单薄衣裳熨在手臂内侧,被体温覆盖。肌肤挨了片刻又离开,路思凉脱去外衣躺下,盯着黑黝黝的房顶无半分睡意。

视线无意识的固定在顶上横着的木板上, 而后又涣散开来, 没有焦距。

月色的薄纱如缕溜进屋内,平时幽遂的夜空也显得格外单调。

今晚月色真美, 原来说的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夜空才显得格外美。

她害怕女人的冰冷,却眷恋女人掌心的温度,软语时的神动,无时无刻不遥想两人什么时候可以重归於好。

她几次都有总冲动想找女人一股脑说清楚,但上了枷锁的话,只会重复演变之前的死循环。

她以为洛槐衣今晚一定会来,还未想好如何面对就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外面静的很,连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

路思凉转了个身,被子夹在下腋,静静听着外面的响动。

女人没来。

心情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她确实不知道如何与现在的洛槐衣相处。不过就算她来自己也解释不清,现在互不搭理冷静一段时间也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昏暗的屋内,女人呼吸急促,薄汗打湿了衣裳,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她紧紧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什么梦魇。

“路姐姐…姐姐…别离开我…路姐姐…”

洛槐衣猛的惊醒,弹起身,看着黑茫茫的四周,神情有些怔忡,缓了缓,胸腔的起伏却没有丝毫减缓。

她不能再听女人胡言乱语,再这样下去,她又会心软,又会重蹈覆辙。

唯恐又有什么变故,路思凉寅时就起身洗簌完,静静等待着系统通知。她一直等到辰时,有人送上饭来吃的也是漫不经心。

系统说,洛槐衣一大早就出去了,离开前还吩咐侍女辰点后再给自己送早饭,还说昨天她喊了自己名字一晚上。

路思凉愣愣的。

她一直不爱吃早饭,有一次饿的阵阵抽疼慌忙找点心吃,被洛槐衣发现后,她不再惯着自己,每天早上都会盯着自己用饭,就算再忙也要看她吃完再走。后来她不想耽误洛槐衣时间,不用催也会主动吃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八点前起来的生物锺。

…没想到槐衣竟然还记得。

她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即使外表冷漠,还是会忍不住关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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