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神的时间不过几秒,女人已走到厅口,她才连忙道:“不用了,我…我说完就走。”

她本就巴不得快点走,一旦坐下,再不熟悉的人也免不了要客套一番,屁股就再难抬起。

路思凉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的看向女人。

不知怎么的,从那平静的眼神里她看出了女人好像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这样说的意味。女人就这样淡淡看着她,说不上来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眼皮松弛的角度有些柔,和平时冷着脸带给人的震慑感不同,红唇微启:“就这么怕我?”

“没…”路思凉咬了咬唇,局促道。

只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氛围谈不上怕,但她不想再接近女人,那种不妙的失衡感让她止不住心慌又心生警惕。性格如此,早知触不可及,在还能抽身前她就会先一步掐断。

她瞥了眼旁边的沙发,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过去。

拒绝一个动动手指头就能掌握你生死的大老板是个不明智的举动,捱过这段时间问清楚缘由,想必也不会再见了。

室内的隔音很好,听不见女人在里面捣鼓什么,路思凉有些紧绷,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里面很宽敞,装修风格很好,大型的落地窗就在女人椅子后面。沙发很软是让人情不自禁想靠上去的程度,路思凉屁股不敢坐实,正襟危坐的像个等待老师批评指正的学生。

时间变得十分难熬,短短一分多锺路思凉却觉得过了一个小时。女人从隔间出来,手里端着个黑色的杯子,她愣愣的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女人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丝丝凉意透过杯壁渗入手掌,路思凉握住杯沿抿了一口。不禁想,在那些电视剧里,总裁是会给来访的客人亲自倒水的?

当清甜的奶香漫开舌尖,她愣了愣,冲钝的向下看去,乳白色的奶淀在杯壁,还浮着些些泡泡。

不腻,有些雪糕的乳香味在里面,还是微微冰过的。

路思凉瞪大眼睛抬头看向女人,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似乎被萌住了,皮沙发发出下榻又松开的声音,女人交叠着双腿,撑着下巴道:“好喝吗?”

路思凉又惊又异,女人的笑很浅但揉着丝丝专注,平日让人感觉锋利的生人勿进的目光也软了些许,深深浅浅望进她心里,给人一种仿佛已认识了她很久的错觉。

路思凉直觉她应该不常笑,头脑瞬间冒出个荒诞的想法,女人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她?

还未待她从绝美的笑颜里晃过神,女人又轻声问道:“想问我什么?”

路思凉抿了抿唇,瞥见自己手中的杯子朴素但看起来很高级,不像是给客人用的,心中更加杂绪万千,凝着面前人斟酌的问道:“部长说是您为我免除了那三万块的处罚,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这对她是不是太好了?

女人面不改色,嘴角的笑容褪去,凝视着她:“你就是来问我这个的?”食指在下颔的边缘轻敲,“还是你觉得你不值得这三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