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身量在一众男客中却显得过分娇小了,她身着一件深蓝色缎袍,长发被同色发带束起一个髻,腰间垂一块晶莹碧绿的玉。她这身衣袍是临时用男童装改的,布料不是很足,露出半截皓白的手腕,更显得整个人如雪雕玉砌一般。

她二人往这楼里一站,便衬得周围百花都失了颜色,许多花娘即使早已看穿她们的性别,仍是自告奋勇上前招待。

她们到的时间有些早,还没有到楼里营业的高峰期,客人只有稀稀疏疏几人。风雅扫视一圈四周,并未看见耿仇和他那小厮,於是便在二楼寻了个视野宽阔的座位,叫上些点心,守株待兔。

之前簇拥上来的花娘被风雅赶走了大半,但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还是留了两个在一旁斟酒倒茶。

花娘见风雅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便也打消了招惹她的念头。倒是一旁的叶子显然是头一回来这样的地方,整个人都透出局促不安,配上那副粉雕玉琢的模样,便让人忍不住想亲近逗弄几分。

“小公子,奴替你剥一粒葡萄,张嘴,啊……”花娘甲窍窍素手持一粒剥得晶莹剔透的葡萄往叶子嘴边递。

“小公子,奴替你斟酒。”花娘乙手持酒杯挤到叶子身边。

叶子被左右夹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频频向风雅投去求救的目光。

风雅也见不得叶子被别人调戏,恨不得立刻赶走两名花娘将叶子拉到自己身边,只是若那样的话,要不了多久,她们便会成为被人围观的对象。风雅无奈只得一边以眼神警告两名花娘不可太过火,一边留意着门口的动静,暗恼那耿仇怎么还不到。

终於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白日所见那耿府的小厮,在他身侧还有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想必便是他家主人毒医耿仇。只见那小厮与妈妈说了几句话,便在大堂寻了个座位坐下,而耿仇则由人带着进入二楼房间。

叶子耐不住花娘热情,又没法对女子发火,硬是被喂下了三杯酒,这酒虽度数不高,却也足以让不胜酒力的她红透整张脸。

风雅见状,拧着眉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我们想单独坐一会儿。”

花娘见风雅是真动了怒,不敢再造次,拿了银子便退下了。

见得花娘走远,叶子才凑进风雅道:“我刚瞧见耿仇进了隔壁那间房,我们赶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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