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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随口问。

“你很……”男人知道“漂亮”这个词过於俗套,於是自然的换成了另一个词:“——特别。”

你很特别。

阮符笑起来。

“这条街上那么多美女,就我特别?”

那男人笑吟吟:“是的,在我眼里。”

“是吗,”她笑笑,眼睛弯成小月牙,礼貌颔首示意,说,“谢谢。”

男人见她放下戒备,走进一步,继续试探进入正题,“所以,我能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见男人走近,阮符皱眉,拒绝说:“不了。”

男人无奈,只得单枪直入:“你很漂亮,我想追你。”

只是很可惜,这八个字阮符也早已听到腻味。

“实在不好意思哦,我不喜欢男人,我是女同。”

女同性恋……

男人表情巨变,最初是惊奇和无法理解,后面反应过来,转为满目的鄙夷。

“……那非常抱歉,打扰了。”男人一改方才温情,语气冷硬下来,讪讪走开。

殷燃一愣。

原因无他,她也是les。

正要上前,一通电话打断她的美好幻想——

“殷燃你人呢,客人点名要调酒,快回来干活。”是好友姚宋的声音。

“非要现在么?”殷燃视线依依不舍。

“对,客人坐吧台边了。”

殷燃应声“知道了”,又多看过几眼,才转身回404 NotFound酒吧。

然而,阮符对一切一无所知。

把手中的烟蒂丢进垃圾桶,她深深叹口气。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支烟。

不能再抽下去了。

父亲去世后,阮符整个人都变了。像被挖空了灵与肉,只剩皮囊麻木地存活。

大四的日子难熬无比,度日如年。她麻木机械地生活、学习、社交,好似一下丧失快乐的能力。

没多久,她拿着“轻度抑郁”的诊断书和心理医生的建议“找点寄托和兴趣”休学回家。

空无一人的别墅,空洞,寂寥。

阮符学会了抽烟,也给自己找到了点“兴趣”——破坏化妆品。

过期的粉底液,闲置的口红、香水,用腻的眉笔、腮红都是她的快乐。

闲暇之余,阮符开始用那些化妆品给画室的石膏雕像画妆,并拍成视频上传到微博,玩得不亦乐乎。

期间她还涨了小几万的粉丝,每隔几天就收到催更,但不过半月,阮符已经没心思再破坏化妆品——她玩腻了。

然后,室友说“谈场恋爱吧”。

但和谁谈,如何谈都是个问题。而且阮符是les,谈恋爱更像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室友说“多出去走走,多去逛公园餐厅酒吧逛逛,更容易遇到合适和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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