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匙子搅动着玻璃杯中的酒液,落一串串清脆的“叮叮当”,殷燃最后在杯中铲入几块冰块,大功告成。
“久等。”她把调制好的莫吉托推到阮符面前。
阮符闻声伸出手,与此同时,殷燃又在这一瞬记起自己忘加薄荷叶做点缀。
“稍等,我忘记加——”
话未说完,手指骨节仓促相撞,冷热交汇,顿感十足的痛。
不过短短一瞬,热度由指尖无声蔓延到全身,殷燃触电般收回手,周身如火烧一般。
第7章
视线交错的刹那,周遭宛如按下静音键。殷燃发现她睫毛挺长,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她的眼型和狐狸眼有几分像,迎着灯光,瞳孔是琥珀色,显得温柔又多情。
“抱歉,失礼了。”殷燃匆匆解释,语调略显不出几分自然。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阮符摇摇头,手指蜷缩起来。
“忘记加薄荷作点缀了,”殷燃说着,背着手转过身去,这才放松不少,“盆栽在厨房阳台上,我去拿。”
“好。”
目送殷燃的背影离开自己视线后,阮符垂下眼,悄悄松口气。不过多时,她轻捻捻指腹,情不自禁弯起眼睛。
……
一墙之隔的后厨房开着窗,夜色与灯光翩然洒下,在玻璃窗扇上映出一旁的落寞身影。
但饶是这夜凉风阵阵,也丝毫吹不平殷燃紧皱的眉头。她望向窗台上长势喜人的薄荷盆栽,头疼似的揉起太阳穴。
那翠绿的叶片摇曳在月光之下,时不时迎风致意,姿态优雅到骨子里,就像……
够了。
殷燃深呼吸,把吹乱的发丝别回耳后。
每逢这种烦恼时刻,身体总会先一步做出下意识——殷燃摸到口袋里的烟盒,熟练地用手指夹住一支出来。
随手拉开抽屉,不出意外,又轻易得到一个火柴盒。
但在抆亮火柴的前一秒,殷燃犹豫了。
“呵……”
这算什么?
落荒而逃,还是情难自禁?
但无论是哪种,都太没出息。时隔多年不见,阮符显然早忘记了她这号人的存在。
思忖几秒,殷燃又将烟放回烟盒,火柴也重新装入盒中。
做完这一切,窗外的夜色依然浓郁。那盆薄荷她又叹口气,余热未消的手指触上薄荷叶片,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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