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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符离开后,殷燃终於恢复正常状态——一如常态的冷感和理智,半点情绪也容纳不下。
但在视线无意落到门旁时,总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落寞席卷全身——她今天没说再见。
兴许,这会是最后一面。
殷燃揉揉太阳穴,在玻璃杯中倒入方才调制莫吉托的那瓶哈瓦那三年。
澄清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摇晃晃,最终又趋於平静。殷燃举起杯子,还未碰到嘴唇,便听见姚宋的声音。
“哎姐姐,也给我调杯莫吉托呗?”
临近打烊,客人所剩无几。姚宋也闲下来,在吧台前落座。
殷燃瞥她一眼,拉上酒柜边的壁灯,“自己调,又不是不会。”
“什么态度,”姚宋撇撇嘴,“顾客就是上帝,服务精神懂不懂。”
“懂,给钱就调。”殷燃抿了口酒。
“掉钱眼儿里了你,”姚宋笑笑,正要打趣时,一眼瞥到吧台上的四张大红钞票。
“妈呀,美女阔气,多给了小三百。”
殷燃握着玻璃杯的手稍顿,几秒后,她又仰头喝上一口酒。
姚宋摇摇头,感叹一句:“说真的,不怪你借酒消愁,要我目送美女回家我也心碎。”
“你从哪看出我心碎了?”殷燃一笑。
姚宋说:“照照镜子,看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魂不守舍,怎么可能。
殷燃放下玻璃杯,视线落到一旁那杯莫吉托上。
怎么可能。
“心动了?”姚宋好奇问。
殷燃否认:“不至於。”
“我说,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私下也见过?”姚宋抬头看了眼挂锺,“远远看着你们同框,总有种暧暧昧昧的距离拉扯感,一点也没有第一次见面那种天然的好奇。”
一方面,殷燃惊异於姚宋的难得起作用的洞察力,只得实话实说,“是吗,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
另一方面,姚宋恋爱经历丰富,殷燃觉得,或许自己需要一些建议。
几分锺后——
姚宋大跌眼镜,缓过好一阵才开口,“所以,你怀疑自己对她旧情复燃,余情未了?”
“我也不清楚。”殷燃揉揉太阳穴,她头一次捉摸不透自己的真正感想。
究竟只是单纯点遗憾,还是余情未了,这是个问题。
姚宋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早说啊,和她谈恋爱不就知道了。”
和她谈恋爱?说得容易。
“我连她性取向是什么都没确定好,万一她是直的,”殷燃冷笑一声,神色落寞,“哪怕她和我们一样,但对我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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