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点开头像大图。不出意料,那双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不知反覆看过几遍,她退出搜索界面。
现阶段下,远远看着她就好。
不要惊动我爱的人,等她自己情愿[1]。
这么想着,阮符感到前所未有放松。通宵一夜后,疲惫和困倦一一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顺势倒在枕头上。
睡到下午三点锺,阮符被消息铃声吵醒。按亮屏幕,后妈季柔的短信弹出来——
[我三点五十的飞机,六点到家。]
阮符睁开朦胧的双眼,回个“好的,要我去接机吗”。
季柔很快回复:[不用,你在家等着就行。]
往常,季柔只有在她父母忌日和生日时才会放下工作回来。
回完消息,阮符退出软件,桌面上的倒计时小组件提醒“距离妈妈生日还有5天”。
她叹口气,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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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军区总医院。
“叮铃铃——”一道手机铃声凭空在病房里响起,惊扰了沙发上的好梦。殷燃忽地坐起身,眼疾手快摸到手机,滑动关上闹锺。
睡眠不足引起严重头疼,殷燃皱起眉头,半晌才扶着沙发坐起身。
好在没有吵醒病床上睡熟的祝琴,她松口气,再度按亮手机。
“下午三点,商讨治疗方案”——备忘录的提醒留在屏幕上,来自半分锺前。
殷燃顾不得其他,忙拿起祝琴的病历,轻手轻脚迈出病房。
半小时后,和主治医生的谈话结束。殷燃关上科室门,双腿像灌铅般沉重。
望着手里的病历,主治医生的话在耳边响起——“上次说过,病人的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初步诊断为中晚期,现在必须需要干预。但病人精神状态时好时坏不稳定,常常拒绝配合治疗,这是治疗难点,所以我们需要做家人的尽量去开解病人心结,起码先让她配合每次治疗。”
殷燃深呼吸,扶着走廊墙面走出几步。
癌症、癌细胞、中晚期……
几个词汇虚幻得像梦一样,太不真实。
殷燃花掉半个月消化这个坏消息,曾以为再次听到时,便可以冷静面对,现在看来,她还是做不到。
既然医生的意思是先解心结,再解身结。
那么当下之急,还是先找到殷寸雄。
距离殷寸雄失踪已有几年之久,寻人的黄金时间已经错过,想再找到他,堪比大海捞针。
期间殷燃另辟蹊径,不断与殷寸雄的同事和员工见面,但无一例外,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殷燃在走廊边的塑料椅上落座,揉起太阳穴。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提着暖水瓶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