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电动车胡乱停在昏暗的楼道,三人侧着身子一一挤进去,这才见到水泥铺成的老式楼梯。
楼道狭窄异常,仅供一人通过。周遭弥漫着股糊味儿,兴许是哪家住户开窗做饭烧糊锅。
殷燃跟在沙琳身后,无意瞥见满墙上贴着的“吉房出租”。
“要上五楼。”沙琳在前提醒说。
殷燃应了声,随手拍下张墙面照片。
上到五楼,三人途径的灰扑扑的楼梯在目光螺旋形下降,看上几眼,足以令人头晕目眩。
“呼——歇会儿——”徐宁扶着楼梯把手,长舒口气后,话音不稳:“我这辈子最讨厌上楼,没有之一。”
殷燃笑笑,环顾一周,脏污的墙面上的两行油漆红字“传销骗钱,臭不要脸”涌入她的眼中。
再仔细一瞧,不难发现红字底下也贴着两张“吉房出租”。
纸张纯白崭新,并未被天花板落下的灰尘污染。大概刚贴没多久。
殷燃趁机滑开锁屏——不出意外,楼道里的吉屋出租和手里这个,是一家。
喘完气,沙琳指指中间贴着两道残破封条的的屋门,面色凝重说:“就是这间。”
既然封条已被摘掉,不像长期无人的样子。
“笃笃笃——”徐宁上前敲敲门,里面却无人应。
“应该没人,”殷燃拍拍手上的粉尘,输入吉屋出租上留的号码,“这有个吉房出租,我电话试试。”
她深呼吸,拨出电话。
真相冰山一角浮出时,总会使人焦虑不安。
隔着纸与现实,殷燃与《恶心》的主角罗康坦深深地共情,见识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恶心”——尽管内容各不相同。
“嘟……嘟……”
殷燃在这煎熬而漫长的几秒中,庆幸话筒那端没有传来某首悠扬的钢琴曲,否则她只怕会对这首曲子产生永久的糟糕印象。
美好的事物当作惩罚,着实是一种酷刑。最简单的例子,把最喜欢的乐曲设为闹锺——久而久之下去,无人会不厌弃。
没几秒,电话接通。
喂,你哪位啊?”话筒那头是道暴躁粗嘎的中年男音,语气不耐烦,“有事快说,别耽误老子打牌。”
“喂,你好,”殷燃语气沉静,“您在栖龙天阁的房子还出租吗?”
“……”
电话那端明显一顿,再开口时,语气简直来个三百六十度大拐弯,他大喜过望,急切道:“租租租,你现在要来看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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