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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燃尝到她的牙膏是草莓薄荷味的,很甜。

不过几天,阮符已把殷燃房间当成了她的,丝毫没了从前的拘谨。

她瞥见茶几上书页的满满标记,突然来了兴趣,问殷燃:“这是什么书?”

殷燃给她倒了杯水,回答说:“《局外人》。”

“是……阿尔贝·加缪的那本?”阮符问。

貌似是本哲学书。

殷燃点头,说:“很有意思的存在主义作品。”

阮符坐到沙发上,听她继续说。

“这书的主人公叫莫索尔,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他实实在在的活着,精神却游离於外,活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世界。”

殷燃说:“他的精神排他了,几乎快要感知不到正常人能感知到的那些情绪。除了□□,他几乎与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他只作为“人”的存在,只不过是物理意义上的存在。”

“好像有点可怜……”阮符不懂这些深奥的哲学问题,只从殷燃的话里品出几丝叹惋。

“是啊,同时也很荒诞。”

仿佛与世界失联,灵魂和□□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

这不禁让殷燃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其实我看的时候,很有共鸣感。总觉得,我也曾是‘莫索尔’。”

殷燃初次看这部书,是大一那年。

祝琴又换了家医院,情况变得糟糕起来。殷燃每每去看过她,自己也会变得混乱。

大学那几年间,她几乎也和莫索尔差不多。

麻木地、毫无热情地学习,考试,放假,再重新循环。像个不眠不休的永动机。

像莫索尔一样,只作为一滩骨和肉而活,精神游离在外,不掺杂一丝情绪地冷眼旁观。

很荒诞,同样也很真实。

阮符不知怎么安慰她,於是只上前牵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殷燃点头。

好在熬过来了,结果也不是那么不堪。最起码,她得到了阮符。

这么看,不仅不算一无所有,反倒是得到了最大的馈赠。

“所以你知道吗,你是我与世界的联系。”殷燃与她十指相扣,淡淡一笑。

我的所有情绪开关,起点都是你。

阖上书,殷燃起身拿外套:“今天去哪收房?”

“鲁南的快收得差不多了,”阮符掰掰指头,提议说,“要不……我们去蓟川吧。”

蓟川……殷燃记起几天前和便利店店长的通话。当殷燃问起她是否知晓殷寸雄的方位时,店长恰好说起了这个地方。

“当时因为系统故障,工资一直没发到帐,我就联系殷寸雄,在他那头听见火车广播什么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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