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二人驱车出发。
午夜的路上不算拥堵,二十多分锺,二人总算赶到清市军区总医院。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弥漫走廊,阮符深呼吸,听到来自各病房的呼吸声。
……
殷燃极小心地翻过个身,床头的手机振动提醒“阮符生日”。她忙从欲裂的头疼中朦胧惊醒,关掉提醒后,还好祝琴没醒,她松下口气。
手机的荧光投到脸上,时间已是18日零点。
[生日快乐,平安顺遂。]殷燃揉揉眼,给阮符发出条消息。
她彻底睡不着了,索性掩上门去打水。
空寂的走廊不知何时传来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得像一下下踩在心上。
说起来,殷燃都快忘了阮符穿高跟鞋的样子。且不论什么样子,走路的声音兴许会与现在的别无二致。
殷燃摇摇头,暗笑自己真是想念疯了,而后,她自顾自地撕开感冒颗粒的塑料袋。
杯中的水映出她满脸的倦容,棕色的颗粒在热水中化开,杓子加速搅拌开,殷燃就着恰好的热意喝下。
冲完杯子,她重新坐到走廊的塑料椅上。
此刻,一种孤寂感涌上心头。殷燃暗笑自己怎么还没习惯,明明数日以来的失眠夜,她一直这样与寂寥相处的。
直到高跟鞋声停下,四周重归安静。
喉咙间微痒,殷燃咳嗽几声,鬼使神差地回头。
然后,猝不及防撞入阮符那双微红的眼里。
……
纵然心间幻想过无数次再见时的场面,她们却不约而同地发觉意料未及。
在望见殷燃憔悴身形的刹那,阮符泪意汹涌。
不过几多天未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值得开心的是,阮符如往常那般仙气飘飘,深褐色长发打着卷,一身白羽绒服配红千鸟格围巾,下装是修身牛仔裤和直筒靴。她鼻尖和脸庞被风吹得稍红,眨眨眼间,倒
真像只冻坏的小狐狸。
清瘦了好多。殷燃这么想着。
一时之间,纷乱酸涩的后悔和心痛一齐涌上来。
当时怎么舍得把她丢下的。她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想。
暗潮无声涌动,时间经久酝酿的情感,在此刻化成酸涩的甜味。只此一眼,解除近日的疲乏与煎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