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符睁着眼睛,一呼一吸都带着紧张,察觉到声响,她立刻问:“怎么了,睡不着么?”
“没事,只是有点头疼,”殷燃揉了揉眉骨,“你快睡吧。”
“我睡不着。”
在黑暗中,衣料与被子摩抆发出阵轻响,阮符凑到殷燃旁边。
“要不……我来按摩试试。”
距离缩近,与自己身上别无二致的沐浴露香萦绕鼻尖。
殷燃又清醒几分。
阮符的手指一路向上,从下巴嘴唇鼻尖滑过,落到她睫毛和拧着的眉间。
她轻哄着说:“闭上眼睛,放轻松。”
殷燃听话地照做,后一瞬,带着轻柔力度的指尖覆上额头。
黑暗中,阮符问:“这几天都在失眠么?”
“算是吧。”
闭上眼,白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试图摆脱,却总徒劳无功。
指腹略微加大力度,阮符鼻尖发酸。
二十几岁本该是最自在的年纪,在同龄人畅谈理想,放肆追梦的时候,殷燃已悄悄承担起生老病死的压力。
无疑,这对她而言是件无比残忍的事。
这也正是殷燃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甚至老练到可怕的原因。
经历苦难,才造就如今坚韧而一腔反骨殷燃。
她在不知不觉间接纳苦难,将之揉碎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没事了,现在有我。”阮符想着,情不自禁地吻上她脸侧。
“我永远会是你的退路,不论什么时候。”阮符的话音带着令人很难不动心的真诚与坚定。
黑暗中,殷燃嘴角微扬,应她:“嗯,我知道。”
指尖的力道温柔,不过一会儿,缓解疼痛大半。
殷燃伴着夜色,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约莫十点的光景,刺目的日头升到半空。光线斜斜从院外树的枝条间洒到窗边,细尘在其中小幅度浮动,昭示了这难得平淡的一天。
殷燃惺忪睁眼时,身侧已空空。
这天,似乎和往常一样,却又隐隐不太一样。
……
另一边,阮符早起整两个小时进了厨房。学着殷燃做饭的那样,她端锅,倒油,开小火。
开煤气,油热。在“嗞嗞”狂响的噪音中,阮符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在平底锅的边缘轻磕。
头次洗手作羹汤,总不是那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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