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一只,好可爱。”阮符抚摸着照片中的女孩,满眼是惊喜。
“你那时候多高呀?”
“忘了,”殷燃对那时候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个大概,“不过总是班里最高的女生。”
“竟然有那么高吗,”阮符小声嘀咕一句,接着掀开相册新的一页,“我小时候是班里最矮的,经常被笑。”
这与想象中殷燃的童年形象相差甚远——在这之前,阮符以为殷燃的童年形象会与现在大相径庭,或许是活泼好动的,又或许是叛逆骄横的……总之,一定会比现在开朗。
但……殷燃自小就已展现出不同於年龄的成熟。好似“懂事”在出生那刻便是贯穿她一生的脊椎。
相册新的一页,小殷燃依然是那副成熟而略带忧郁的神色,仿佛从未得到过什么简单的快乐。
如此想着,阮符的心脏像被一只小手揪了下,一阵难忍的酸痛。
“燃燃,你的童年过得开心吗?”她问。
“为什么这么问?”
“看了你这么多张照片,一张带笑容的都没有。”阮符叹口气,语气心疼又惋惜。
殷燃一怔。她倒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原来她从这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幼稚,像个能独当一面的小大人。
“我的童年……”
时间跨度有点久,说起“童年”,殷燃能记起的不过寥寥几件事而已——课堂上发呆,放学自己背小书包回家,春游差点迷路……确实谈不上是开心的回忆。
“不算开心吧。因为总是一个人说话、吃饭,甚至回家,还被同学叫过孤儿。”殷燃笑着,语气十分自然。
阮符轻轻叹口气,手指触上照片中的殷燃:“小可怜。”
“小可怜已经没事了。”
殷燃揉揉阮符的头发,“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的童年呢?”她问。
“很快乐。”阮符说。
从小到大,父母一直对她关爱备至,要什么给什么,想去哪就去哪,简直是宠到没边儿。
不止是经济上的宠溺,他们也非常注重阮符的情感教育,从来只是鼓励嘉奖,做错事也只有温和的批评,从无苛责辱骂。如此种种,才造就了如今阮符天然的底气。
相片一页页掀翻,一个随手停下,阮符望见一张合影。
那是小殷燃和一位漂亮的女士。
凭借二人相似的眉眼,不难认出后者就是祝琴。
“这是……”殷燃见阮符目光停驻,本打算主动介绍,却在身份上卡壳。
她并不习惯叫祝琴作“妈妈”或者“母亲”一类的亲昵词语,通常直呼其名。
“是祝琴阿姨,我认得出。”说着,阮符抬头,目光在向殷燃确认。
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她又满意地掀开新的一页。但在瞥见某张照片后,阮符僵住。
半晌,在殷燃觉察出异常后抬眼,阮符才有所动作。她的手指落在某张男人的照片上,“这是——”
殷燃语声下沉,略一停顿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