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纪若夏因为公然出柜被骂的时候，许俊辰第一时间在网上出声维护她，为此还掉了好大一波粉。要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糟，许俊辰当时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过了没几分锺，纪若夏的微博帐号下出现了第一条正式向她道歉的评论，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纪若夏只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马上回复说原谅什么的。有些人道歉的话能轻易出口，骂人的话也能轻易出口，他们总以为道完歉就没事了。可从骂人到道歉的这段时间，他们给别人心理上带来的伤害又要怎么弥补呢？季小花就是被这群喜欢对别人的事随意发表恶意评论的吃瓜群众给逼得不知道去哪里了的，只不过因为姜尚刚巧魂穿到了她身上才掩盖了这个事实。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敲下的那些文字曾经逼死过一个年轻的女孩，而且那个女孩还是被冤枉的，她不像纪若夏和姜尚这么想得开，能对网上类似的那些不友好言论置若罔闻。她也没有那么幸运，能那么快就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她甚至到死都没等来别人的一句道歉。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算是双标，而是有些事情性质不一样，就得用不同的标准去对待。怎么说呢？就像姜尚那天在办公室点醒她时说的那句，当你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不需要犹豫，可当你想要伤害别人时，就必须要慎重一点。这跟你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虚拟网络上没有关系，也跟它是某个行为还是某些言语没有关系，因为虚拟网络上的那些言语同样能伤人，杀伤力一点不比现实世界的小。

纪若夏自己没在网上骂过人，哪怕如今她和姜尚被人骂成这个样子，她也并没打算骂回去。如果真的没办法阻止那些人继续在网上骂她们，她想，最后她可能会让公司公关专门安排人去清理网上关於她和姜尚的评论，眼不见为净。

另一边，姜尚的问题并没有马上得到解决，虽然大部分人看了那段视频后相信季小花是被冤枉了，可还是有不少人坚持要看到季小花现场设计出令人信服的作品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没有抄袭。

呵，现在光有一个视频证明自己被栽赃了还不够，还得公开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不然还得继续被骂。纪若夏觉得这很荒唐，可同时她对此又无可奈何，她没办法去堵住每个人的嘴，也管不住那些人打字的手。

要是季小花还在，那自然没什么问题，关键是现在住在季小花身体里的已经成了姜尚，她又不是专门学设计的，怎么可能现场设计出什么作品？

网上呼吁季小花当众设计作品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之前特意跑到姜尚微博底下道歉的那些人，也开始跟着“臣附议”。

虽然姜尚说她并不介意网上那些人说什么，但要是能避免，纪若夏自然还是不希望她在网上被人这样骂的。只是如今这个局面到底要怎么破呢？

纪若夏一边翻着微博一边忍不住扶额，努力理清思绪。

说来也怪，都到这个时候了，纪若夏也没见着有半个季小花的同学出来帮她作证。只要有那么几个同学肯站出来帮忙说几句话，网上的局势就会完全不一样，她现在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所以季小花以前的人缘到底是有多差啊？之前抄袭事件被人在网上公开之后，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个同学出来为她发声啊？是的吧？

想到季小花的同学，纪若夏就想到其实可以花钱请季小花的几位同学甚至老师出面帮她作证的，只是这样一来，只要那些人中有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跳出来揭露这件事，事情的发展就会完全失控，那季小花就彻底洗不清了。

这条路显然行不通，纪若夏很快将它排除在外。可除了季小花的同学及老师外，其他人也没立场为季小花的实力作证，那要想证明清白，姜尚就必须现场公开出一个设计作品。

这好像是个死局，所有其它的路都被堵死了，唯一剩下的那条路，显然也走不通，因为姜尚不会设计，更没办法现场出什么设计作品。

“要不我给大家现场表演一下书法？你不是说我写的字好看吗？”正在纪若夏苦恼之际，一旁的姜尚发话了。

“书法？”纪若夏转头过去看姜尚，脑中迅速盘算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书法也行啊，”很快，纪若夏得出结论，并顺便出了一套方案，“可以先在网上声明一下，前段时间的网络暴力给季小花的心理留下了很大的创伤，没办法再设计出好的作品，不过你可以现场给大家展示书法。”

“按你这样说的话，那是不是就表示我跟季小花是两个人？”姜尚觉得纪若夏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嗯，你跟季小花本来就是两个人，就趁着这次都说清楚，你现在就相当於是季小花的另一重人格，在上次网络暴力之后觉醒的。至於原来的季小花，她已经沉睡了过去，什么时候能醒不知道，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这些基本都是事实，十分里也就一分假，没人会怀疑什么的，经过这次以后，你也不用再担心以前认识季小花的人会觉得你奇怪了。”纪若夏这回是真的什么都想好了。

“另一重人格？”姜尚没太听明白。

“就是精神分裂，等一下，我搜给你看。”纪若夏也没多想，拿着自己的手机就转到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精神分裂”四个字，点进百度百科链接再把手机递回给她，“就是这个，你好好看看，好像还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