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可以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看边巧。
只不过对方需要搬家,这一来二去忙活得可能太累。
而且她要去求证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记得?
或许那个机器有什么信息在瞒着她。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第40章
夏秋交季时节的风刮在脸上, 才突然在满身大汗的日子里感受到了气候的干燥。
这里的季节总是变化蹊跷,或许今天还穿着半袖,明天就刮起大风, 出门得穿秋裤了。
就像前几天地里的麦子还是青黄一片, 现在再看, 颜色已经金黄, 大概过不了几天, 村里人就开始收割小麦。
边巧小时候也陪着父母割过麦子,她力气小, 边父又疼她,所以别人家孩子拿着镰刀当半个大人使的时候,她只是跟在父母身后捡麦穗。
那时候, 村里的孩子多羡慕她啊。
他们每次被父母按在地上拿鞋底抽屁股,喊得都是“我要当边叔叔家的孩子”。
可谁能想到,边父会出现意外, 而对她温柔的边母也喝了农药离开。边家只剩下一个十几岁的边巧, 村长来和她商量, 用一年二十块钱加上五十斤小麦、五十斤玉米, 租走了她们家的三亩地。
四年来, 边巧靠着那一点粮食, 自己又东一口西一口,不错地活到了现在。
这种日子下,她对於旁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於是她没有和养画说一句话, 选择了默默离开。
本来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她的路, 从四年前开始,向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前程被大雾遮掩,看不清路途。
路没有尽头,而路边也没有停靠站。
她难道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
回去的时候,村民看见她后偷偷指点,等边巧看过去,却又吓得脖子一怂,眼神躲躲闪闪。
边巧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游戏”,看着那些人像鹌鹑一样,愤怒又恐惧。
她提着那把沾血的刀回到家,家里只有这么一把菜刀,新的菜刀需要很多钱,而她没有钱。
冷静地从院子里的木桶里舀出一瓢水浇在上面,冲掉表面的血污。
不过因为几个小时过去,血渍干涸,冲了几次后,上面依然沾着点儿顽固的痕迹。
边巧呆呆看着,突然,双手一松,手中的菜刀就掉在了地上。
她站在原地,眼角流下了两行眼泪。
*
家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除了几件衣服、做饭的餐具、两个木桶和一个衣盆,衣盆还兼有洗脸盆的作用,因为之前用的脸盆已经被摔坏了。
边巧低着头把衣服叠放成整齐的一遝,用床单裹起来,再系一个蝴蝶结,打成方便携带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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