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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继续看着刚刚没看完的电影,周斯弋突然在锺白妤耳边开口:“刚刚吃饭的时候,姨妈给我发消息说想让我找个时间带女朋友回去吃饭。”

“姨妈?”锺白妤裹着毯子斜靠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周斯弋,“周尤她妈妈吗?”

周斯弋点点头,看着锺白妤的侧脸解释了一句:“对,我十二岁之后就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姨妈她人很好的。”

听到她这么说,锺白妤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想了想还是问了:“那你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关系不好吗?”

虽然周斯弋不喜欢那人,但是听到锺白妤提起也没有特别反感,只是表情有点臭臭的,语气也不太好。

不过情绪特别真诚:“关系不好,他就是个暴力狂,差点把我打死,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她短短几句话,一旁的锺白妤脸色直接就变了,但周斯弋并没注意到,还在继续说:“他先前打电话说我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谈恋爱,我才懒得搭理他。”

但这些锺白妤没听进去,只是抬手抓住了周斯弋放在她腿边的手,眼里满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打你?”

周斯弋没想到锺白妤对这个问题这么在意,忽然就卡壳了;这些年来她在姨妈家过得自由自在,倒是很少想起当时发生的那件荒唐事。

不过她也不想在锺白妤面前有所隐瞒,稍微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

当年周斯弋出生的时候还是跟着白家姓,只不过那几年白骁的公司正处於上升期,每天忙於工作根本没时间顾及家里,年幼的周斯弋跟已经开始读书的白寺舟就全都是由妈妈周苑在带。

所以从小周斯弋对於父亲这个称呼乃至这个人的印象都很模糊,从她懂事起到后面十几岁,她跟白骁之间的关系都不太亲近。

白寺舟比周斯弋大了七岁多,高中刚毕业就被白骁送到国外专门培养;周斯弋懵懵懂懂,很难接受陪自己玩的哥哥就这样离开。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她和妈妈两个人,就只有佣人和保姆。

即使这样,那时候的周斯弋都还觉得生活不错,每天跟着妈妈学习各种各样的乐器,偶尔和不加班回到家的白骁一起吃饭。

不过这样的日子到了周斯弋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就因为白骁在应酬上的贪杯止步於此了。

生病的助理自作主张一个电话打到家里,睡梦中的周斯弋察觉到妈妈的抽身离去也没在意,却一直到第二天醒来也没再见到母亲。

电视上各种各样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逆行的大货车底下是周斯弋亲爱的母亲,她醉酒的父亲跪在遗体面前双目通红。

温柔的妻子因为丈夫助理的一通电话,担心醉酒的丈夫,开车去接却因逆行的火车葬送了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