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倒是有些自觉,老爷子出去了,她们也不好久留,老板刚醒也需要安静的环境。

周瑾看了看姜绮晗,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知道拦不住她回来,可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抬了抬手让房间里的人都先离开,留她俩独处。

厉笑竹一直笑眯眯的,等着人都走了,朝她招了招手。

那人本站得有些远,她做了动作,这才懂得走得近些。

头疼,身子疼,胳膊疼,腿疼,哪哪都疼,这浑身上下就每一处舒服的。

厉笑竹无意深呼吸一下,都觉得四肢百骸被拆散了似的,不由得逼着自己放松些,放缓呼吸的频率。

她哪儿受过这种罪,可比胃出血难过多了。

许多天没有喝水,嗓子很干,刚和厉肃说一句话就能感觉得到,兀自咳了两声,又牵动身上的伤口。

正呲牙裂嘴着,还没缓过劲,面前就递过来个水杯。

她怔了怔,本想接过,但被人一把按住手,且默默把水杯递到她嘴前,看样子是要喂她喝下的意思。

厉笑竹微愣,而后轻笑了下,仰头喝水间瞄了一眼姜绮晗。

那小孩面无表情,连个情绪上的波澜都没有,看不出是喜还是忧,但眉间的倦意和眼底的黑眼圈藏都藏不住,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厉笑竹喝水的唇上。

厉笑竹又不是傻子,即便看不出来也能感受得到,况且老爷子在她耳边叭叭那一通也说了在她昏迷期间的不少事情。

“不生我气了?”厉笑竹喝了几口水就停了,嘴唇挪开些,示意自己喝得差不多了。说话时语气有些虚弱,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轻松一些。

姜绮晗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下,视线挪开不去看她。

她向来爱在厉笑竹面前藏情绪,嘴上倔得很,但总是会从小动作里暴露很多内心。

厉笑竹没醒来时,姜绮晗还能不去多想,现在她就这么看着自己,那天她单方面发起的争吵像是一道坎,拦在她的面前。

姜绮晗抿着唇不说话,手上装模作样地鼓捣床头柜上摆放的物什。

女人侧头看着,即便不算上昏迷的这些天,她也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

醒来时正巧护工阿姨在身边,大约是被姜绮晗交代过,让她在厉笑竹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时。拨通时正巧阿姨的手机开了外放,她一下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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