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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禁军最近的林重亭眉头微蹙,少年开口:“还不快将人带下去,省得惊扰了陛下。”

惠妃的哀嚎之声逐渐远去。

段漫染却依旧没从她那恶毒的怨憎中走了出来。

她愣在原地,好半天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原来太子遇刺,是惠妃派出的黑衣人搞的鬼,若不是林重亭和七皇子为他挡住,只怕太子殿下早就遇害了……

“段姑娘?段姑娘?”

大太监的声音将她从思绪当中唤醒,段漫染如梦初醒:“不知公公有何事?”

“奴婢奉圣上的命,送您回去。”

段漫染这才发觉,帐篷中的人都逐渐散去,就连林重亭也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回过头,掩住眸中低落:“有劳公公了。”

.

段漫染随大太监走出帐篷,却眼尖地瞧见一道身影。

原来方才她并未看清,林重亭坐的不是椅子,而是木制的轮椅。

没有人推他,少年的修长双手自己拨动木轮,在草地间前进,是以前行得很慢。

“林公子!”段漫染几乎是想也不想,她追了过去。

林重亭身形一顿,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可惜段漫染跑得飞快,还是追了过来。

少女脸颊呈现天边薄霞般的绯红:“林公子,你这么快就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林重亭不曾料到她会这般说。

所有人在看到她推着轮椅时,眼中都会流露出惋惜,又故作关切道:“林兄不必忧心,有名医医治,你这双腿定会好起来。”

唯独段漫染黑白分明的瞳仁当中,写着兴高采烈,好似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都能只能瞧见自己的好。

准确来说,是段漫染一意孤行,在脑海中捏造出来的那个少年林重亭的好。

自己无事关心她的想法做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林重亭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情绪:“何事?”

他的嗓音当中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段漫染早已习惯,却并不当一回事,那位大太监还在等着,她分明有许多话要说,却是来不及,只匆忙从袖中取出一包油纸包好的蜜饯:“林公子,想来你最近定是每日都要喝药,有这蜜饯在,药尝起来便不会太苦,你快些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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