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
许是方才晒太久日光,段漫染觉得脸颊处有些发烫。
她并未察觉到少年话语中的偏执,只是莫名觉得林重亭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些。
但总归是件好事。
短暂的沉寂。
宫人正好将午膳端进书房里来。
段漫染埋头用膳,默默不语。
她风寒刚好,桌上都是清淡的菜蔬,段漫染咬了一口脆嫩的芦笋,忽地冒出一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林重亭抬眸,等着她开口。
段漫染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道:
“昨日离府的时候,我刚好撞见城郊庄子的管事送了许多挖的新笋,厨娘说趁着新鲜,用来炖火腿肉是最香的。”
她顿了顿:“夫君……晚上可要回府用膳?”
段漫染的小心思,再明显不过。
林重亭口口声声不许自己离开书房,可她若是要回府,难道还能放任自己留在这里不成?
林重亭又怎会看不穿她的意图。
半晌,她缓缓开口:“好。”
趁林重亭不备,段漫染飞快地朝雪叶使了个眼色。
速速回府传话,让厨娘炖腌笃鲜。
便是现在去买笋,也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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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惯了林府厨娘的手艺,果然还是要比宫中的膳食可口。
晚饭时分,为了向林重亭证明自己白日里不是信口胡诌,段漫染特意多喝了两碗春笋炖火腿的汤。
似是受到她的感染,林重亭吃得也比往日要多些。
待用完晚膳后,她依旧有许多事要忙,便进了林府的书房。
段漫染独自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消食过后,回了寝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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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林重景正在为林重亭诊脉。
半晌,他收回搭在她脉搏处的手:“与前几日相比,你的脉搏已然稳固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只需再休养些时日就能康复。”
“嗯。”
林重亭淡声应道。
“你能够逢凶化吉,转危为安,我这个当兄长的也就放心了。”
林重景说着,余光瞥见桌旁静静盛在方形木盒中的玉镯。
他随口过问了一句:“这是母亲留给你的镯子,你不是早就将它赠与弟妹,怎么又要回来了?”
“我将此物送给了她?”
林重亭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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