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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觑着她的脸色,好声好气道:“从前我与夫君之间,的确有些许不快,可既然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夫君又何必耿耿於怀?”

林重亭抿唇:“你先放手。”

段漫染将她的衣袖捏得更紧:“不放。”

白日里她好不容易将人哄好了些,这会子放她走,岂不是又要重头再来?焉知往后的林重亭,可还会有今日这般好说话?

林重亭不语,只缓缓向后收回手。

她身上的衣料乃是上好的蚕丝织锦,触手如水般微凉,轻而易举便能从少女指间滑走。

眼瞧林重亭又要拂袖离去,段漫染一慌,抱住了她瘦劲的腰。

不等林重亭作何反应,段漫染不管不顾,闭眼吻上她的唇。

林重亭漆黑瞳孔,猝不及防收紧。

少女的唇舌分外柔软。

她亲得胡乱不得章法,如同一簇细微的火苗,燎过林重亭心头早已疯狂滋长的杂草。扭曲的,阴暗不见光的杂草,呼啦啦转眼铺天盖地烧起来。

段漫染对此一无所知,见少年没有反应,她更是急了几分:“夫君若是还不信——”

她咬了咬牙,带着林重亭的手,落到自己腰间,再一点点向上移……

少女温软的嗓音发颤,脸颊沁出樱粉:“夫君……”

林重亭并不似表面上那般镇静,实际上是前所未有的凝滞。

就好像一座运转灵巧的机关,突然之间卡住了壳。

她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交战——

理智告诉她,段漫染会这般做,不过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并不是心甘情愿。

感情却在怂恿她,少女本就是自己的娘子,与她欢好,再天经地义不过。

很快,后者轻而易举地占了上风。

运转不动的机关,在这一刻崩坏。

林重亭眸子幽幽抬起,看向眼前之人:“段三小姐莫要忘了,这是你自找的。”

段漫染的肌肤,从林重亭指尖落下的那寸位置,已经开始隐隐发烫。

她正要点头,然而下一秒,林重亭已将她拦腰抱起。

帐前烛灯晃了晃,旋即又归於平常。

描金纱帐再度垂落,掩住少女情不自禁的轻呼。

……

段漫染终於明白,林重亭那句自找的,并不是在提醒她,而是在向自己宣判。

她无力招架,若放在往常,必定要想着法子将林重亭推开。

可转念想起片刻前林重亭说的那些话,怕又惹得她误会,白白吃了这一番苦头……

正当段漫染犹豫不决之际,林重亭已趁虚而入。

她心中那些杂草般的欲念,这一刻不必再掩盖,而是依附於她的唇齿和长指,肆无忌惮地攀附着少女,为她的气息所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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