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是真受不了这个气了,她一秒也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
她刚想转身走人,周冲手里还捧着杯子,突然上身往前一倾,额头抵在了她的身上。
傅周顾僵了下,还没抬起的脚又停住了。
周冲道:“我脾气不好,性格古怪,一点都不好相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讨厌?”
周冲柔软的声音和刚才凶神恶煞的表情十分割裂,就像受了伤的野猫发了疯的冲着路人奓毛,生怕受到伤害,最后确认了对方是真的没有恶意,这才温顺下来,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这份温暖。
傅周顾知道自己不该做这些无谓的联想,周冲就算真的是动物,也该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才对,怎么也和温顺可爱的猫咪没有关系。
可傅周顾偏偏就有了这样的联想,满腔的怒气突然间又偃旗息鼓了,情绪总这么大起大落,真的对身体很不好,她要是英年早逝就得怪周冲。
傅周顾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说道:“你确实挺烦人的,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想点什么,讨厌死了,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那一句“讨厌死了”,让本来紧绷的氛围有了一丝的裂痕,空气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有点粘稠,连傅周顾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周冲捧着水杯搁在自己的腿上,额头抵在傅周顾身上,从傅周顾的角度,只能看到周冲黑漆漆的头发,还有那瘦小的肩膀。
周冲道:“我一直都有好好说话,是你没有好好听。”
傅周顾闭了闭眼。
不生气,不生气,大起大落伤身体。
傅周顾道:“那行,那咱们现在好好说可以吧?你说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周冲道:“咱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平时说的话也不多,就这几天才稍微熟悉一点,但也不算什么特别好的关系,严格说起来还有点过节,对吧?”
确实,她几次弄伤周冲,还间接给周冲招来了席慕蝉这个麻烦,从周冲的角度看,算是有点小过节。
傅周顾说道:“算你对吧,不过我可从来没觉得我跟你之间有过节。”
咱们之间的是深仇大恨,而且是薛定谔的深仇大恨。
周冲接着道:“你自己说,你帮一个不熟的人出头,甚至这个人还跟你有过节,你是不是做错了?你是不是傻?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你了解她吗?你看她穿金戴银打扮的那么时髦,你想过她可能是个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吗?你想过你可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后遭到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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