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大概猜测到他们的处理方法,摇头:“它不是故意的,是我们激怒了它它才会伸爪子。”

休息时间本就百无聊赖,见这头有动静几乎整个年级所有好奇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一处,苏灿灿一直是大家注视的焦点,她没有退缩,微微抬起头与教官对视。

“啊,这人好圣母啊,只是一只猫,把她划伤了还能说出那种话。”

“救命,好无语,最讨厌装的人。”

“还好吧,那个小猪,不对,小猫这么黏她估计是喜欢她,她也是喜欢这个猫才会这么说。”

到目前为止,两个班级相贴,隔壁方阵中的沈洛言都没抬过一次头,奶奶生病,病怏怏地躺在病床,她愁得饭都吃不下,哪有心思去看一只小猪还是一只小猫。

她坐在塑胶跑道上接受烈日的考验,一双纯净平淡的眸子下垂,目光之中最远的是身前一条白直线。

“受伤的是我,我才是最有资格决定如何处置它的人。您不能不明不白把它带走,更不能伤害它。”苏灿灿定定地看着教官,两人无形之中开始对峙。

教官的权威被挑衅,他非常不悦,几年艰苦训练磨砺过,他的眸子更加锐利,看向苏灿灿时有意无意带着压迫。

苏灿灿没有退缩,从小爷爷奶奶就教育她生命平等,不能迁怒於人,所以在这样气氛紧张的时刻,她在漩涡中心也能站得笔直。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把猫给您,腿上的伤我还需要去找班主任带着去处理,一会儿的训练想向您请一下假。”

教官没想到苏灿灿不卑不亢说完就抱着猫径直离开,甚至都不等他批准她的请假。但他也知道,这所高中汇聚着整个市成绩最好的学生,他带的这个班更是家底殷实的“人上人”,连校方都不会轻易惩罚的学生,他闭上眼,无奈地从鼻腔中喷出粗气,任由她往附近的教学楼走。

苏灿灿那时单纯的很,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份压的教官没有处罚她,她抱着肥猫沿着跑道慢慢走。路过隔壁班,看见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垂着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阳光穿不过她的身体,投射出一个人形的阴影将女生遮住。

沈洛言被挡了光,慢慢悠悠抬起头。

逆着光,沈洛言看不清苏灿灿表情,只见她把肥猫从双手改为单手抱着,从口袋中拿出一片湿巾递到她的面前。

“热了吧,抆抆汗。”

沈洛言晃神没有及时伸手去接,苏灿灿则艰难地抄着肥猫蹲下把湿巾塞进她的手心。

她只记得,那天,太阳很毒辣,苏灿灿却很温柔。

以及,那只在她怀中,完全不会扭动,乖乖被夹到肚子肉扑出来的肥猫。

也是那天,她好像第一次有了名为心动的感觉,像她一样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