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云笙她们自然也懂,走了小半日的云笙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昏迷一夜的人应该已经醒来。她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问同伴:“你们说,那女子还会再追上来吗?”

希微和湛淳都没回这话,希微明显不想提,湛淳则是不知昨夜两人做的好事。

云笙也不介意两人的沉默,她很想说昨夜那女子古古怪怪,既然将人甩下了,最好不要再给对方追上来的机会。而这也很容易,只要坐上她的飞舟,再被追上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可她最后还是没说,因为已经决定下的行程,对於湛淳来说也是一段修行。

是的,佛修就是有这许许多多的古怪修行方式。比如当个苦行僧,脚踏实地一走就是十年八载。再比如找个石洞盘腿一坐,坐上百八十年积灰都硬化成了石像。还有修闭口禅的,活生生把自己闭成了个哑巴,和人交流都得先学一套哑语。

等等事例,不一而足。

一开始云笙并不了解这些,可同行这一路,湛淳多多少少也与她说了些菩提山“趣事”。云笙一边听得新奇不已,一边也确实涨了见识。

她不知道现在改道算不算坏了湛淳的修行,但有这样的可能,她便也不好提了。

於是她们继续在古道上行走,半下午时天空中开始有乌云汇聚。眼看着过会儿多半是要下雨了,凡人们纷纷就近寻找了客店避雨,修士们则随性许多。

云笙几人自然不担心淋雨,再加上不想耽搁行程,便没有停留避雨。她们走在陡然空旷许多的陵江古道上,约莫行了小半刻锺,天空终於淅淅沥沥开始飘起了雨滴。只不过那些细雨落在几人身上,根本没有沾染的机会,便被无形的气劲隔开了。

与她们一般赶路的修士不多也不少,修为大多不如她们。因为筑基以上的修士就已经习惯了御剑,很少再有人脚踏实地的赶路,更别提金丹元婴了。

踢踢踏踏,一匹双头龙马从三人身旁跑过,马上的骑士回头瞧了三人一眼。

云笙察觉视线抬头时,那匹龙马已经驮着主人踏入了细雨中,朦朦胧胧也只能瞧见个背影。於是她收回了目光,没将对方放在心上。

又过了小半刻锺,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细碎的呼喊,似乎有人正在追逐逃亡。而有昨日的前车之鉴,云笙心中陡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她头也没回便扯住了身旁两人的衣袖:“走,咱们去道旁避雨吧。”

可惜还是冲了,几道身影眨眼就追至近前。

领头一人穿着熟悉的衣裙,正是昨日那女子。不过比起昨日,她看上去更加狼狈了。衣裙上有被雷劈后的破损不说,还新添了两道伤口。再加上逃亡时灵力消耗过度,已经无法再逼退雨水,於是那身衣裳便湿淋淋裹在身上,显得她更加脆弱可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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