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说了, 她没有漠北王族的长相。
她的手指微微轻颤, 她像是妥协了, 也似乎认命。另外夹在她其他指缝的白子落地,清脆悦耳的两声,在这座沉寂多年的大殿之中, 分外刺耳。
“我想过, 母妃当年是为了转移情蛊,才和父皇发生关系。按照神医谷之法, 唯有分娩一法, 这便是雪儿才得了情蛊的原因。”
“母妃的情蛊是千面圣手干的。那么, 千面圣手如何进宫的,我想宫里有内应,他将千面圣手放进宫里。而后来千面圣手最终被囚禁在丹阳郡主府,所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可我一直在奇怪动机是什么?”
“像本殿这种足智多谋,光风霁月,心思缜密,优待手足,谢氏百年基业难得一见的皇子。”谢沅翊自信地勾起一丝笑,她整理着棋子,一颗又一颗地放进棋盘里,“我回宫前一直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能做太子,最近想通了,只因我不姓谢,我是一个外人。”
“我不过是为了保住父皇女儿,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谢沅翊捻起最后一颗琉璃白子,透过那上面的光晕,而她一瞬间的狰狞全部印在白子的面上,那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是她多年隐忍的怨气,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棋子!
一颗棋子而已
“一颗可有可无,随时随地可以抛弃的棋子。”谢沅翊轻叹一声,“母妃,是不是想拿我当挡箭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是!”容妃略带慌乱的声音响起,她那虚无缥缈的手刚碰到谢沅翊,谢沅翊一转身,将最后一颗琉璃白子从她的大拇指指甲上弹起,入棋匣子里。
“啪!”棋匣子关闭。
让容妃的心说不出的冷
而谢沅翊嗓音再度响起,却让容妃心头阴霾密布,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谢沅翊说道:“我当然有判断依据,情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在云府发现了枯萎的一支蔷薇花,被放在隐秘之处。这便是相认之物。”
“情蛊这种东西,连武功高强的母妃都遭了暗算,何况还是婴儿的雪儿。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一向淡定自若的容妃,在此刻神经绷不住,面对着平静而透彻的分析,一字一句无一不透着她的态度,她心知马上要失去她的孩子,她爆发道:“不要说了。”
“嗯?”谢沅翊嗤笑一声,又是一声叹息,她乖巧地坐在她面前,容妃的心沉了沉,不是这样子,不是的。
“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的。”容妃一想起生下谢沅翊的艰辛,她想到了情蛊噬心的感觉,她不由得将手按在心脏处,抓紧了心,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哇,哇……】
【娘娘,殿下哭了。殿下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