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瞥她一眼,燕韶还在做困兽之斗,她这是不死心。燕韶根本不懂,最危险的地方,从来都不是宫斗战场,江湖斗兽场。而是谢沅翊的地方,疯狂偏执的谢帝,心狠手辣的血月宗宗主,他们一同驾临宁城。

“你知道吗?陛下已经知道你在宁城,你兴兵南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而你的燕南大监已经被陛下杀了。”

“你去唐家,我也能猜出一二。唐家在血月宗逼宫,估计就是你的手笔。你想想看这后果会是什么?”

“什么后果?死吗?本殿不惧。”燕韶压根就不信,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谢恪言尽於此,后会无期。”

某处宅院

“师父。”谢沅翊来到宅邸,便见到了一头白发的师父燕孤城。燕孤城回头,就见着爱徒谢沅翊,师徒俩四年未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谢沅翊抱住了燕孤城,她说道:“师父,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燕孤城抱着谢沅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他这一生唯一的爱徒。他开口问道:“血月宗宗主对你好不好?”

“......衣食住行从未短缺,打骂惩罚有过几次......温家唐家欺我辱我,他从未替我做主.......拿我当棋子,逼迫我干不喜欢的事情。当然我也经常折腾他,相杀相坑。”谢沅翊对於燕孤城的问话,她还是如实告知,“有朝一日,我定会杀了他。”

燕孤城看着她,谢沅翊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他将名剑不染放在她眼前,“当初,为师送你不染之时,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我想要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你把左手伸出来。”

谢沅翊将左手递到燕孤城面前,燕孤城搭了搭她的脉,温柔地说道:“师父试着将你体内的蛊毒逼出来。师父之前中了噬精蛊,蛊虫有相似之处......”

“师父住手。”谢沅翊右手握住燕孤城的手,打断了燕孤城运功,她固执地说道:“我不需要。”

“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救你是应该的。”

“那我就跟你断绝师徒关系。告辞!”谢沅翊说完,马上就拉起云千雪向外走去。燕孤城拦住她们,在谢沅翊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是的。”

“沅翊,你别耍小孩子性子。”云千雪打着圆场,她对燕孤城说道:“燕前辈,你这里有不少好东西。我能逛逛吗?”

“千雪,你想要逛就逛吧。喜欢什么,你就拿什么。”

等到云千雪走了以后,师徒两人在某个地方坐下。

燕孤城说道:“你是不是想问师父,比如世上是不是有办法解决情蛊的事情?再比如,有此方法,当年为何不用?以及我出於什么目的收你为徒?”

“是。”

燕孤城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当年的办法就是利用噬精蛊,将作为载体的人将情蛊引到自己身上。以命换命,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