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明迷茫地看着来时的方向,公交车早就不见踪影,只有一只脏兮兮的小黄狗对着他汪汪叫。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黄毛的小土狗甩着尾巴,冲着周明明不停呲牙叫喊着。

周明明看了看天,看了看路,又低头看了看狗,抬脚威胁道:“叫什么叫!闭嘴!”

“呜呜……”小黄狗下意识地萎缩着身子,它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呜咽着向后跑去。

看着狗跑开的身影,他轻哼道:“真笨……一看就没我家猫主子聪明。”

这么一说,周明明忽然想家里的两只猫了。

他记得自己穿越之前还在睡觉,家里那两只脾气大的猫主子,每天都要在七点锺把他叫醒开饭。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

狗离开了,这条道路只剩下了周明明。

他叹了口气,抬头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禁又有些心里发慌。

怎么这大中午的一个人也没有?这还没到中午吃饭时间啊!

他按耐住心里的惊慌,尝试着向前走,试图凭借自己的运气与老天爷的青睐找到小区的路。

但事实证明,能够在短时间内遇到杀人犯,精神病和神经病的他,运气相当的烂,比起受到老天爷的青睐,他更倾向於自己是老天爷素未谋面的仇人。

究竟是怎样的倒霉蛋,才能在刚出院不久一头栽倒在花圃里,直接摔出了鼻血?

周明明艰难地撑起身,抬手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

草屑枯叶沾在发间,撞得发红的鼻子抑制不住地往下流血,鲜血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显得刺眼。

周明明抓着一旁的花圃栅栏,一瘸一拐地站起身。

此时的他模样格外狼狈,黑发里夹着两三片枯黄的树叶,笔直的长裤皱巴巴的,裤脚还粘上了点泥土,鲜血染红了衬衫,领口的扣子在摔倒挣扎之间崩坏掉落,不知道落在哪个位置了。

周明明从花圃里爬了出去,他站在青石板上,试图将压坏的栅栏安回去。

任谁也不知道一开始他只是想站在花圃的台阶上向远处眺望方向,只是一时没站稳,一头便栽了进去。

他掏了掏自己仅剩两千块钞票的口袋,双眼茫然地望着毁坏的花圃和栅栏。

完蛋了,他那贫穷的存款受到了来自花圃和栅栏的猛烈袭击。

——他要破产了!!

十分锺后,周明明一脸衰样地蹲在花圃旁。

身旁的栅栏已经被他蛮横地插了回去,而被他压坏的草坪和景观花,周明明只能心虚地给它们拢一拢,让它们变得勉强能看。

他正在等待道路旁某个好心人的路过,最好是周边的住户或者是环卫工人,能知道周边小区的信息和治理花圃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虽然钱不多,但能赔偿一点是一点,给自己求个心理安慰。

“汪汪汪……”

那只跑掉的小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半根火腿肠,屁颠屁颠地奔向周明明,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脚边。

它摇晃着小尾巴,将嘴里的半根火腿肠放置在地面,然后抬头望着周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