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诀：“……我该是热的。”

她被握住的掌心展开，插入03指尖，五指并拢抓住03的手掌，将03从地上拽起来。

第一次做人的统十分僵硬，眼睛盯着被凤诀握住的地方，撞在凤诀身上。凤诀只觉眼前一白，她撞进一片冰雪中，微凉的气息落在鼻尖，随后是人类的热。

六岁以后，从未再与人如此亲近过的凤诀耳朵不受控制的热起来，尴尬地伸手，推开03，“站好，像什么样子！”

站不好的03被推了一下，表情无辜地向后倒。

凤诀吸了口气，就要把人拉回来，03歪头，电光石火间握住凤诀的手。只听“砰”一声，两人一上一下叠在一起。

凤诀耳朵更热了，迅速落在一旁，脱下外袍盖在03身上。

“笨！”

盯着房梁的03眨眼。

她的眼睫是黑色的，但尾梢处染着发色相同的银色，眨动时，似有荧光一闪而过，映着眸底静静的光。

人类的重量让03露出眼底惊奇的情绪，布料落在身上的感觉让她越发惊讶，不同於用火柴棍的时候触碰到的软，大面积的薄凉软软的覆盖在身上，沾染着来自凤诀身上的味道。

味道。

03抓去衣服

凑到鼻尖下，轻嗅，惊讶与好奇的情绪混合，03说：“凤诀，香香。”

香香的凤诀猛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只盖着一层金红绸缎外袍露着大片雪白皮肤的女人。她如此美丽，精致雪白，每寸肌肤都是如此细腻，没有分毫缺点。

她的声音也是，一如天山终年不化的雪，落在这片雪白上时，一切都是相得益彰。她似乎就是这般生来如此的人，让凤诀生出几分陌生，可当她用清冽的声音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那颗银灿灿的团子的形象顿时被眼前人取代。

说出来的话令人恼火。

依旧令人恼火。

凤诀真想一把将衣服抽回来，但真抽回来的话……凤诀闭了闭眼，起身，甩袖，道：“香什么香，给我起来。”

“稍等。”03说。

凤诀背对着03，负手而立。半晌后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忍了忍，无可忍地回头，瞥了眼还躺在地上的人。

03视线向上对上凤诀的目光，她顿了下，面前漂浮的面板转向凤诀。

你也要看？请。

凤诀：“……你在做什么？”

03说：“我在习惯人类的身体，习惯的第一步是学习。”

她将面板拉大，给凤诀看人类身体器官构造及其功能解读，03举起手臂，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显出几分透明来，她隔着衣服碰了碰肚子，盯着面板上的脏器的功能看，然后向上——

凤诀眼睛猛地瞪大，慌张地扑上去抓住03的手腕，她又气又无奈，将外袍给03拢紧，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03晃了晃，撑住。

“咦。”03睁大眼睛。

站住了！

她垂眸，对上凤诀的眼睛。

更惊讶了。

03平静地说：“凤诀，你变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