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容貌不是顾雨青见过最出色的,但他一举一动是顾雨青见过

最优雅妥帖的人物,不像剑客,倒像个读书人。

顾雨青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飞奔过去,喊道:“温师兄!”

站在树下的白衣男子望来,先是露出一点吃惊,然后露出温和的笑容。顾雨青看到他吃惊的表情,像被火燎到似的,想起她现在的身份,猛地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灰色衣服。

“……”顾雨青心中的委屈和恨意卷土重来,眼睛一下子红了。

温春生走过来唤了声顾师妹,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顾雨青,道:“好端端的怎么一见我就哭了?”

顾雨青只觉得丢脸,对思仪的恨,对阎青鸾的怨怼挤在心里,海浪似的一层一层涌过来,她怒从心生,猛地伸手拍向温春生的手,打飞那条手帕,她哭道:“不用你管!”

“啪。”

白帕落在地上。

昨夜的雪下了许久,被清扫后堆在路两侧,染着泥土的颜色,一块黑一块白,脏兮兮地任人践踏。

温春生叹了口气,弯腰将手帕捡起来,他拍了拍手帕上的灰尘,低声说:“抱歉,顾师妹,我来晚了。”一句话让顾雨青扑到温春生怀中嚎啕大哭。

温春生顿了下,低头看着灰扑扑的顾雨青,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将她推开,继续温柔地说:“你一贯好强,从来不肯让人看到你这般委屈的样子,随我来,我们去个无人的地方,你将我闭关后的事仔细说来。”

顾雨青只觉温春生妥帖,含着泪跟着他走到偏僻的地方,温春生抬手设下结界。

他问:“你惹阎峰主生气了?”

顾雨青听他这么问,愤怒地跺了下脚,冷笑道:“在崇山秘境的时候,我不过怀疑两句宫主的去处,就被思仪背后捅刀子,以我不敬宫主之名将我罚下来,师兄你不知道我这半年来过的什么日子!日日扫牛棚,扫鸟舍,给那些畜生……”

她突然抿了下嘴,看着温春生脸上惊讶的表情,生气地甩袖子,抱怨道:“都是些极肮脏的事,说出来污了师兄的耳朵!”

温春生皱眉,疑惑道:“阎峰主一向疼爱你,怎会看你沦落如此地步?”

“呵,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什么疼爱不疼爱,我看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为的是明哲保身罢了!”

顾雨青咬牙切齿,将那日阎

青鸾骂她的话告诉温春生,她的眼中充满怨毒,揪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撕扯,冷声道,“她曾经跟我抱怨其他峰主的话我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她既然觉得不公平,仁央峰又欣欣向荣,是五峰之首,我替她打算,想着让她带我们出去自立门派,岂不是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