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婪央宫主的声音传来时他也听到了,只是现在还不是他露面的时候,薛不世没有出去凑热闹,但看徐泽华的反应……李长老输了?

薛不世心脏跳了两下,余光瞥向跟着徐泽华跑回来的赤雷剑派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犹如见了鬼般瑟瑟发抖,他眼睛一转,停下脚步,等徐泽华大喊大叫发泄疲惫后方才敲敲门,摆出一副关切的语气,惊慌而震惊道:“徐兄,你这是怎么了!”

徐泽华冷笑着瞪向薛不世,他的身体犹在颤抖,但对待薛不世的确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骂道:“不要给我装傻!我如何这般难道你猜不出来?”

“这……”薛不世尴尬一笑,缩了缩脖子,一脸畏惧地说,“李长老他?”

提到李长老,徐泽华面前闪过铺天盖地的白雪,死在雪中的李戊河这段时间都会成为他梦中鬼影,冰凉的气息吹拂在他脖颈间,徐泽华狠狠地抖了下,惊惧道:“李长老死了!”

嘶,赤雷剑派好歹是东洲名列前茅的大派,李长老堂堂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竟然说杀就杀了!薛不世心中感慨连连,低声问:“徐兄,那凌山派是何来头?杀李长老的人有何说法?”

说法……

徐泽华想起那人站在擂台上持剑望来的冷漠眼神,膝盖又是一软,他下意识伸手撑在桌上,眼里闪烁不明,道:“不对!”

“我越想越不对劲。”他反反覆复嘀咕,忽然抬手,狠狠在桌上拍了下,双眸因为愤怒红起来,他仓皇大笑,说,“好啊,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婪央宫的计谋!是凤诀故意给赤雷剑派设下的圈套!”

“如何说?”薛不世惊讶道。

徐泽华撑着桌子站起来,踉跄着被薛不世扶住,他赏了薛不世一个肯定的眼神,低声说:“昨夜的骂战就是一个幌子,从凤凰虚像到后来的骂战,都不过故意激怒我们,引赤雷剑派出面!你可记得昨夜最后那句灵力虚像?”

他抬手抓住薛不世的肩膀,摇晃道:“就是今天杀害李长老的凶手!”

“哈哈哈!环环相扣,真是环环相扣!要不然为何刚开始偏偏是凤凰!东洲谁人不知道凤凰是婪央宫的标志!”徐泽华脸色苍白,

说,“正因为那句挑衅之语我与徐长老才会带人上山质问,被凤诀故意嘲讽惹出一肚子气,你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盛怒的李长老刚出门就遇到昨天那个剑客!一怒之下两人定下生死决斗!”

“这分明就是故意设计!”徐泽华挥手大声道,“婪央宫好深的计谋!凤诀真是阴险恶毒至极!”

薛不世原本还在心中暗自嘲笑徐泽华异想天开,但细听之下竟然觉得有五分道理,他想了想,说:“婪央宫能承办东洲大比,自然有他们的手段在,就是可惜了李长老……”

徐泽华摇头叹息,说:“我和父亲原本想着有李长老在能制衡婪央宫,没想到李长老就这么去了!”他流下两滴眼泪,叹息道,“一切都是婪央宫故意陷害,待我回去和父亲说明,再请他老人家抉择吧!”

“……”薛不世心里讥笑两声,心想不管这场死斗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徐泽华既然这么讲,那一切自然都是有意为之,不过这跟他有何关系?只坐山观虎斗罢了,不过在赤雷剑派找婪央宫麻烦前,他得先见到凤诀!

想到此,薛不世脸上露出比徐泽华更加悲伤的表情,好像李戊河不是赤雷剑派的长老,而是他的父亲,他连连摇头,扶住徐泽华,说:“徐兄真是辛苦了,好险你能顺利回来,李长老虽然走了,但你要好好活下去!这样吧,不如今日就由我在停仙居设宴,请徐兄喝一杯压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