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苍白的月光洒落一地,徐卓山痛失爱子,心如死灰地坐在凳子上,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来,对心腹说:“先给少爷……收屍吧!”

徐卓山声音悲痛,强忍痛楚道:“婪央宫,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婪央城灯火不息。

结束一天比试的修士们在内城穿梭,购买灵丹,修补武器,交流心得。一名弟子刚从药房出来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经过,他连忙追上去,笑道:“温师兄,你去哪了?”

温春生惊讶地回头,叫了声“赵师弟”,与他并肩同行,温春生叹了口气,说:“我给顾师妹买了点米面瓦罐,她沦为凡人,以后要在外门饲养灵谷终其一生,她犯下错事,有我看管不严之责,事到如今也只能送她些身外之物了。”

“顾雨青?”另外弟子皱起眉头,“啧”了声,说,“她啊,仗着有几分天赋,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也就是师兄你脾气好顺着她,你看其他峰中谁愿意搭理她?”

“而且她胆子恁大,竟然敢在宫中传些疯言疯语,也不知是无知无畏还是被人挑拨,真是愚蠢!”

温春生沉沉叹了口气,“是啊,我还记得幼时她跟随在我身后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这几年我忙於修炼,不知她变得如此骄纵……”

见他脸上失望的表情,赵师弟耸肩,拍拍温春生的肩膀,说:“你是老好人,我不行,我还要给外城药房送丹药,这几日药房生意十分不错,先走一步。”

温春生停

下脚步,拱手与他道别:“师弟慢走。”

他起身,看了眼赵师弟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紧不慢地继续迈步,行走在人海中。耳边人声沸腾,讨论着今日大比上哪家弟子多加出色,猜测未来谁会出现在名单上。

但被提到最多的名字,还是如今独占鳌头的那两人。

系凌人,凤诀。

凤诀,系凌人。

温春生脚步一顿,看了眼讨论激烈的茶桌,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婪央宫外门。

稻田金黄,被风吹拂发出沙拉拉的声音,风景宜人。然而在群山与稻田的和谐美景中,一人面容煞白地坐在田埂间,双目无神。

温春生从小路上走来,叫了她一声:“顾师妹。”

顾雨青回眸,泪如雨下,可她身体还留着识海被废的痛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扑向她,只哀切地哭泣,“师兄,你去告知师父,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让她救救我,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残活。”

“师妹。”温春生取出为她买的东西放在顾雨青身边,低声道,“我那日让你离开,你为何不听?还要招惹系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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