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如了她们的意,弟子气不过,干脆将附近一直不满我们宗门的几个不成器的小门小派收拾一通,出一口恶气!”
玉鼎宗宗主对聂秀后者所作所为未曾发表看法,皱眉道:“系凌人?我原本没把她放在眼中,竟然已经化神……”
说到此时,聂秀忽然挺起胸膛,冷笑道:“师父有所不知,刚进双龙秘境时我与那系凌人有过短暂接触,那时她不过元婴中期,弟子实在想不通,为何不到一年时间,她竟然连升两级……您说她是不是故意掩藏修为?”
殿中静下来,只有炉中香嫋嫋。
那萦绕的烟雾挡着他的脸,神色不明。玉鼎宗主沉吟片刻,低声道:“不,闻道学宫
的青玉珠不会有错,她入双龙时必定是元婴中期,恐怕,这人在秘境中得到了大机缘!”
聂秀一听,脸色骤然难看,肚中似有酸水溢上来,将他的心脏泡住,他磨动着后槽牙,不服气道:“崇山仙宫的机缘被人抢先一步便罢,若是有能连升两级,还是大等级的机缘,真是闻所未闻,怎么偏偏就让那系凌人拿到了!”
玉鼎宗主摸摸胡子,眼里冷意弥漫,低声说:“可惜的是若真让她进了闻道学宫,我不好直接下手。”
一入闻道,就是行墨尊者座下的人,何况现在行墨尊者还在落霞城,他就算想动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有多硬。
聂秀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态,膝行至玉鼎宗主面前,乞求道:“还请师父为我做主!若真是让那系凌人和凤诀成长起来,对我们玉鼎宗而言后患无穷啊!”
“还不是你畏手畏脚,叫了一群废物堵凤诀的船!若是你悄无声息而去,直接下手,那凤诀现在的魂都在奈何桥上,哪有今天这些事端!”玉鼎宗主恨其不争,骂道,“偏偏等到秋水阁的人赶到,被人打下船还不敢还手!”
聂秀心中亦是后悔,只道当初将婪央宫看得太废物了些,没想到那凤诀修为不高,气性颇大,还傍上来路不明的金大腿。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玉鼎宗主冷笑两声,抬手按在聂秀的肩膀上,说:“看来只能让你先受这一时委屈——”
见聂秀想说什么,他抬手让聂秀噤声,冷漠道,“放心,我只叫你忍一时,闻道学宫又不是永远不出的地方,大机缘也非路边的石头说捡就捡,我不信这两人一辈子龟缩在闻道学宫不出来!”
“且叫门派众弟子盯紧她二人行踪,只等她们现身那刻……哼!”
到时下手利落些,神不知鬼不觉。
聂秀眼睛一转,小声说:“师父,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对婪央宫下手?我们掩藏身份将婪央宫屠戮殆尽,还怕她们不出闻道学宫?”
玉鼎宗主摩挲手指,对屠戮婪央宫一事尚且犹豫,只怕凤雨浓留下后手,到时若是放跑一个人便是后患无穷。
就在他和聂秀商量如何报复系凌人和凤诀时,大殿外忽然落下一位弟子,焦急道:“宗主,不好了,有人打上门来,修为极高,吾等无法抵抗!”
殿中二人脸色一变,玉鼎宗主惊愕抬眸,手掌一挥,大殿门打开,跪在外面的弟子颤巍巍地奉上一封战书。
玉鼎宗主没有理会送信的弟子,看向远处。
夜空中,一道明亮的光刺破夜色,深秋时节,苍苍茫茫的大雪如雨浇落,大地瞬间苍白,天地忽然明亮许多,照得玉鼎宗内那些弟子脸上惊愕的表情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