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二娘,请吧。”叶犹清淡淡道。

没有理会女人投过来的阴毒眼神,叶犹清顾自上了一辆马车,过了一会儿,帘子掀开,叶澄竹也坐了上来,只是看她神情,似乎颇为不乐意。

“如此重要场合,穿得像个平民,穷酸死了。”叶澄竹忽然捂着鼻子,小声嫌弃道。

叶犹清斜着眼睛看她一眼:“你像个家雀。”

“家雀?!”叶澄竹似乎气得不轻,座椅都震了几震,“这可是汴京最有名的巧匠做的头面!”

叶犹清伸手堵住耳朵,生怕耳膜被她吼碎。

“后脑三片羽毛,头顶一圈白绒,额上镶着鸟嘴,不是家雀,便是山鸡。”叶犹清含笑道。

她没有夸张,叶澄竹此刻的造型便是如此。

“什么鸟嘴,这是额饰,上面镶的可是上好的水玉!”叶澄竹原本对自己的打扮十分满意,如今让叶犹清一通褒贬,竟气得眼圈都红了。

叶犹清见将人气哭了,这才住嘴,掀开帘子欣赏起了春日的风景。

叶澄竹自小娇生惯养,就是个骄纵的性子,往常叶犹清嘴笨说不过,如今换了她,便是叶澄竹遭殃。

叶澄竹许是受了挫,坐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往下拔头上的“鸟嘴”,车内一时间十分安静,车外则是车水马龙,时不时有着华贵的车辇同她们并道而驰,想必也是进宫的权贵。

经过御街之时,叶犹清依稀看见了已经拆下了牌子的翠红庄,十里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手里摇着个破蒲扇,也不躲避来往的车马。

叶犹清摇了摇头,正想掀开帘子示意她回去,却看见少年愤怒地从门中跑出来,连扯带拽地把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十里拖回了屋,咣当一声砸上了门。

叶犹清没忍住笑,回身坐好。

过了不久,车马便进了宫,承德门已经敞开了大门,殿前司禁军排成两排,警惕地恭迎来者,叶犹清还是第一次进古代的皇宫,没忍住好奇,一路端详。

此处当真是比任何古代的宅邸都要大了十几倍,楼阁重重叠叠,看不见尽头,道路宽阔整洁,周围竖立着庄严的红墙,数十道门过后,才算是入了皇宫内里。

车马慢慢停下,有内侍掀开车帘,扶着叶犹清和叶澄竹下车,叶犹清才发现身后还步行着不少女眷,这才知她沾了国公府的光,这才能坐车进门。

“大姑娘,二姑娘,梁国公已入宴席,二位请随小的来。”那少年内侍躬身说道,引着叶犹清走上几丈宽的白玉台阶,一路到了门厅。

只见里面更是恢弘气派,门厅内摆放着许多桌椅,门厅同正厅只见没有格挡,互相清晰可见,群臣坐於正厅,门厅全是家眷和一些年轻男女。

叶犹清根据安排入了座,叶澄竹不愿再和她一起,狠狠瞪了她几眼就跑向了对面,和前几日所见的那个圆脸的温婉女子坐在一处,正愤怒地同她说着什么。

那温婉女子时不时向着叶犹清看上一眼,但是眼神却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