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子不得进后宫,就没人拦着?”叶犹清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将那宫人吓得更是缩起了脖子,小声道:“奴婢,奴婢只是个端茶递水的下人,哪里敢开口,许是守卫偷了懒,这才将人放进去了……”
叶犹清来不及听她说完,便松开手,抬腿跑向宫人指的的方向。
秦望一心要杀辞柯,指不定会在后宫暗中下手,到时候谁也不知是他所为,当真是打得好算盘!
应当是和十里学的功法作祟,叶犹清跑得飞快,两侧宫墙几乎连成火红的一片,一路通往幽深小径。
只是这方向越走越不对劲,渐渐连一点人气儿都没了,只剩下无边萧瑟,即便是即将入夏的天气,也给人以阴森之感,宫人和欢笑一同销声匿迹,地面的落叶也像是许久无人清扫。
眼前矗立着一处院落,许久不曾休整,墙壁斑驳,砖瓦破碎,乌黑的屋檐翘起在湛蓝的天空下,上面停着几只乌鸦。
莫非便是在书里看过的,冷宫?
叶犹清不由得慢下脚步,竖耳倾听。
四周死般寂静,唯有风声刮过,过了一会儿,面前破败院落的一侧,忽然传来树枝折断的啪嗒声,随后压抑着的痛苦哀嚎传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而又模糊,叶犹清听不细致,只觉得浑身毛孔忽然张大,愤然上前,只见一棵粗壮的老杏树下,一个黑衣男人正压着另一个身材瘦小之人,被压制的人太过玲珑瘦削,只能看见细白的,挣扎撕扯男人的双手。
像是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愤怒感迅速将叶犹清裹挟,她心中头一次涌动起了杀意。
叶犹清没有马上动作,她只是沉着脸,低头看了一圈,弯腰拾起一块正好捏在掌心的,拳头大的石头。
对准男人的后脑,狠狠砸了上去,只听一声闷哼,男人的动作骤然停滞。
如此,那挣扎之人才用力将男人推开,露出了一张清秀带伤口的,愤恨的脸。
叶犹清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辞柯,而是另一个人,眼珠黑亮仿佛浓郁的墨汁,唇薄巧而无血色,五官清秀干净,白皙的肌肤沾了血,好像微瑕的宝玉。
叶犹清蹙眉,往那人胸口看去,一片平坦,竟然是个少年?
后宫哪里来的这般的少年?
不过既然不是辞柯,便是她找错了人,叶犹清这颗心不知是该起还是该落,於是将手里石头扔下,回身便要走。
却听一阵叶片的哗啦声,她回身一看,只见那少年竟然沿着那颗老杏树,拚命地往上爬,似乎要越过那道冷宫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