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柯趁着此时,脚一软,忽的扑倒在地,小声喊起了疼。
“娘们儿就是多事!”蒙面人扶着一旁树干,嫌恶道,“起来!”
说罢继续去拉扯辞柯,奈何眼前女子一副痛得无法走路的模样,刚拽起来便又摔倒,好似弱不禁风。
蒙面人站在原地骂了一气不堪入耳的脏话,眼看时辰不早,不敢耽搁,只得弯腰将辞柯扛在了肩头。
或许是被她这副柔弱模样迷惑,并不曾捆绑她手脚。
“等会儿老子要同弟兄们商议,亲手了结你。”蒙面人呸了一声,大步在树林中穿梭赶路。
辞柯凝了眼神,感受着蒙面人的步伐渐渐沉重,再孔武有力的男人,背着个成人翻山越岭也是会消耗体力的,没过一会儿,他便扶着树大口喘息起来。
正是此时,辞柯眼眸微眯,狠厉之色划过,随后手腕一抖,伸手从头顶拔下那支形影不离的花簪,用力朝着蒙面人腰间扎下。
只听一声痛嚎,男人手一松,将辞柯甩飞落地,同时高大的身躯顺着一旁的树干滑倒,整个人弯曲成了虾米状。
鲜血从伤口涌出,男人发出一声怒吼,伸手便要抓辞柯的腿,却不料眼前女子摸出一块手掌大的石头,用力砸向男人头部。
咕咚两声,石头落地,蒙面人也倒在了草丛里,一动不动了。
辞柯猛地松了口气,像是耗尽体力似的滑倒,方才被扔出去时磕了腿脚肩背,如今这些疼痛一起涌上,将她冲击到涌出泪花。
辞柯躺在地上平息了一阵,这才翻身起来,忍着一身的痛楚,伸手去查看蒙面人的呼吸。
人还没死,辞柯摸到一旁掉落的花簪,对准他咽喉正要动手,却在半路停住了,转而将男人上衣撕成布条,先是将他腰上不浅的伤口绑住,又把他手脚死死捆了几圈,这才作罢。
想了想,又往他口里塞了一团剩下的破布。
此人还不能死。
辞柯做完这一切,才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伸手抱住膝盖,身上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疼。
不就是疼痛么,她习惯了,辞柯神色冷硬,低声念道,像是在安慰自己。
暮色似要降临,日头西斜,周围的光晕像火光一样温暖橙红,辞柯这才想起整座山只有她一个人,不由得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还是无人寻来,自己像是被丢弃了,不知姑母如何,还有没有危险。
辞柯想着,便忍着腿上酸疼,想要起身原路返回,却忽闻脚下一阵窸窣,低头看去,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原是一条小臂粗的蛇滑行而来,正盘踞在她脚下,嘶嘶地吐着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