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皇帝低声呵斥,将手中书册扔出了桌案,啪一声落地,惊得宫人们纷纷一个战栗,“可查出何人所为?”
“还未,已将头一个发现卫衙内的货郎带去审问了,问不出什么来,只能叫他闭嘴。”
“坊间经过的百姓如此之多,叫他闭嘴有何用?”皇帝怒斥,浓眉几乎拧成了一团,头顶发冠摇摇晃晃,“这小子竟闹出这般丑闻,污我皇家名声!”
“传宋参政和黄学士,其余人下去。”皇帝重重呼吸了几下,命令道。
长脸内侍闻言,急忙招呼众人离去,弓着身子后退,出了大门便小跑起来,他清楚皇帝此时是真的动了怒,於是万万不敢多言。
没过一会儿,两个文臣气喘吁吁跑来,在甘露殿外整理衣袍,抹掉汗水,这才敢进殿。
一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早就料想皇帝会传唤,便等在了宫门口。
“见过陛下。”二人低头弯腰道,谨言慎行。
“此事,你们如何看!”皇帝此时已经平静,看不出他情绪,唯有桌上震颤的茶杯和愈发低沉的压力,能够昭示其怒火。
“陛下是指……赐婚?”黄学士头发黑白掺杂,看着年龄大些,他低声问。
见皇帝颔首,他便继续开口:“恕臣直言,卫衙内此事已经在汴京传开,且他失去……之事也已经人尽皆知,这种时候若依旧执意赐婚,实在不妥。臣觉得不如先收回成命,往后再寻机会。”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没言语,又看向宋参政。
宋参政年纪稍轻,他吸了口气,道:“此事不过都是传闻,臣方才问了御医,卫衙内的状况不算严重,若是往后好好调理,还是能够恢复的。若是此时收回成命,才是做实了流言。”
皇帝颔首:“有理,继续。”
“臣知晓陛下是忌惮那叶家女子,从上次平反之事便能看出,此女子心机重,如今还有信物在手,若是不早日夺过信物,往后难免会生事端。”
“可她再如何都是一介女子,就算寻得铁骑,又不能带兵谋反,何必如此忌惮,执意赐婚多少会留下把柄,惹得众人说皇家闲话。”黄学士铮铮谏言。
“若听黄学士所言,那只有一个办法,派人抢过那小女手中信物。”宋参政假笑道。
“荒唐!”黄学士气歪了胡子,“梁国公怎么说也是一朝重臣,若被朝中其他臣子得知,君臣落了嫌隙,你让陛下如何?”
“你瞧,这个法子行不通,便只能依照前计,只要使得这女子常在皇家眼下,便生不出旁的事端。”宋参政依旧笑着,看向一直未言语的皇帝。
“如今适龄能够成亲的唯有卫衙内,其余的要么难以掌控,要么早已娶妻。陛下派去寻找那队铁骑的禁军到如今都没有音信,一去不回,可见若是有人夺得铁骑,便是对我齐国河山的威胁。”宋参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