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叶犹清回答。

“那你要如何,皇帝赐婚了。”辞柯双手往上,又攥住她衣领,许是方才哭得厉害,如今气息也不见平稳。

“你不知道最好。”叶犹清摸了摸她发顶,她做的事本就是在赌命,知道的人皆有危险,还不如瞒在鼓里。

“别哭了。”叶犹清笑得无奈,辞柯在她面前也不知哭过多少回,反而让她记不清她笑着的模样。

而且她明明记得原主的记忆片段里,辞柯即便是被欺负成那般,也只会赤红着双眼忍耐。

但她看到的辞柯,怎么就不一样呢。

叶犹清保持半蹲的姿势,抬手从桌上摸过醒酒汤,塞进辞柯手里,冲她扬了扬下巴。

辞柯收回看着叶犹清的目光,端起比她脸还大的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好了,去歇息。”叶犹清抬眼看了看月色,“今晚你只能歇在此处了。”

辞柯没说话,把碗递还给她,这才起身,将脸上眼泪抆干净,因为酒而混沌的头脑终是清明了些。

哭过的脸颊润泽不少,尤其是一点红唇,比平日要生动许多。

而方才因着醉酒没忍住的哭泣,让她眼下多出几分羞赧的红霞。

叶犹清唤人拿来洗漱的东西时,顺便叫婢女多拿了一床棉被,在床边打了个地铺,这次她打算让辞柯睡床,而她自己又不爱榻这种东西,睡着伸不开腿。

眼看着女子抆完脸,站在床边犹豫了,叶犹清问:“嗯?”

辞柯轻轻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将外衣解下,露出光滑的背脊来,淡粉色的亵衣遮不住臂膀,只能遮住一些其他的肌肤。

叶犹清忽觉不自在,低下头整理已经十分平整的地铺,重复将其卷起,铺好。

外衣落到地上,辞柯没有捡,而是解开发丝,钻进被褥。

白皙的脚踝一闪而过,随后没入绣着花鸟的薄被中。

叶犹清掐了自己一把,忍住飘忽的心思,随后伸手帮辞柯拿起外衣,夏日的衣衫很薄,藕色的绸缎,摸着水一样流泻光滑。

还沾着辞柯的体温,和香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叶犹清忍着心里的异样,将外衣叠好,给辞柯放到床脚。

“睡吧。”她道,随后吹灭了烛火,屋中陷入黑暗。

黑夜很寂静,唯有二人呼吸声交叠,而辞柯的呼吸声几乎轻不可闻,叶犹清闭着眼睛,没一会儿便意识模糊。

恍惚间,好像有人下了地。

辞柯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借着没有月色的天光,跪坐在叶犹清身后狭窄的床铺上,随后慢慢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