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别,此处是宰猪的地方,莫要污了您眼睛!”马大忙张开双臂,用硕大的身躯挡住禁兵视线,赔笑道,马小则在后面跟着,紧张地攥紧了粗糙的掌心。

“滚滚滚!”禁兵一脚踢在马大腿上,将他踢了个踉跄,露出他身后的马厩,探头往里看去。

被一阵血腥和臭气熏得收回了头,捂着鼻子啐了一声。

“您看,小的都说了,此处是宰猪的地方。”马大捂着腿,笑呵呵道。

“汴京这般皇城脚下,就该将你们这些粗鄙屠户全赶出去,臭死了。”禁兵嫌恶地捂着鼻子,挥挥手,带着手下大踏步出门,却在即将迈出门槛时,听到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动。

他抬手拦住手下,缓缓转身。

马小手心的汗不断涌出,她往声音传来的木屋看了一眼:“嗨,这附近野猫成了灾,整日和人抢地盘。”

禁兵狐疑地瞪着眼睛,转身往一个看着像是柴屋的小屋走去。

“官老爷,官老爷!”马大见状,忙不迭上前,往那人手里塞了串铜板,“那是我家老三住的地方,他不爱干净,里面腥臭脏污,实在不堪!”

禁兵掂量了几下手中铜板,一把将他推走,大步走近那小屋,马大马小实在阻拦不得,脸上的汗都快流成了河。

只听咣当一声,门骤然被踢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却并不是腥臭味道,而是新鲜的血味。

禁兵警惕地走进,只见屋中狭小,桌椅板凳旁便是床榻,床榻上被褥凌乱。

空无一人。

马小忍不住拉住马大的衣衫,二人对视。

“怎么血腥味如此之重?”禁兵环视四周,开始拉开被褥翻找,但里面什么都没有,逼仄的小屋也完全没有可藏身的地方。

禁兵看向了眼前不大的窗子,此时正紧闭着,他走上前,伸手要推开,却听身后传来几声嫌恶的叫声,回头看去,却见马小正趴在床底下,从里面拽出个刚宰杀不久的,血淋淋的猪头。

“奶奶的,马三这个饭桶又想着吃独食,我说怎么今早卖肉的时候,少了颗头,少卖好几个铜板!”马小怒气冲冲道,将猪头抬到禁兵面前,熏得他连连后退。

“官老爷,恐怕是它发出的血腥味,昨晚刚宰的,拿回去做猪头肉下酒?”马小咧嘴笑着,往禁兵手里塞。

禁兵一把将那猪头打落,整理衣冠,怒气冲冲撞开二人,走到空旷处,干呕几声。

“走走走,晦气!”他又啐了一口,随后带着手下,逃一样离开了院落。

马大和马小这才敢大口喘气,冲进屋子打开窗,却见外面同样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房屋外横七竖八的破败小巷中,辞柯正背着叶犹清,艰难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