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犹清猛然垂眸,嘴巴微微张合,想说什么又乱了心。

“叶犹清我知晓我没资格同你说什么。”辞柯又说,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晃动的指尖,“我只是,真的无法再看你受伤。”

“我会疯的。”她这句话低到几乎飘然而过,没让叶犹清听清。

“不。”叶犹清摇头,“你有资格。”

辞柯指尖一顿。

“我不知晓怎么说,但,你很重要。”叶犹清一边叹气一边说,她用掌心触碰自己脸颊和鼻尖,似乎这样能让自己保持清明。

“所以我不会让你冒险。”叶犹清说完,便站起身,拉起辞柯。

“不早了,回去歇息吧。”叶犹清将她拉出房门,在她头顶揉了揉,随后不敢多看似的,将门关上。

烛光越变越窄,最后成了一条缝,消失在辞柯眼中,她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

她转头望向月亮,面纱早已除去,月光照耀着她姣美的脸,似妖似仙,粉唇被她咬得充血,红润欲滴。

“我很重要。”她低低说,随后忽然低头,将容颜移入黑暗。

呼吸声渐重,不知是喜是悲。

过了几日,天有些阴,云层颇厚,遮挡天光,风依旧很大,吹得旱柳的枝条都快飞到了天上。

不过此处的人们像是习惯了这种天气,在大风中牵着牛马,背着箩筐行走,除去白发苍苍的卖菜老翁,不见几个男人。

於是路中央两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便有些惹人注目了。

那二人一个黑袍,一个蓝白衣裳,都梳着男子发髻,黑袍那人面容不像中原人,鼻梁刀削般高挺,眉目更为英气些,而蓝白衣裳的凤眼清冷,像个俊俏的白面书生。

二人当街大摇大摆走着,偶尔停下买些瓜果蔬菜。

正付钱时,那卖菜老翁一把抓住叶犹清的手,低声劝告道:“二位可是城外来的商客?如今渭州城有歹徒作祟,只绑男子,你们快回去锁好门,可别再露面了!”

叶犹清装作一副惊讶面容,询问几声后道谢,拉着十里又走了一条街后,转身回宅子。

进门,十里放下手里提着的瓜果,抓了抓头发:“真有用么?”

“试试吧,不行便多试几次。”叶犹清坐下石凳,又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从后厨走来,端着口大锅。

粗声粗气道:“少镖头……”

“咳。”十里咳嗽了一声,他便变了嗓音,尽量将嗓子挤得窍细:“少镖头。”

叶犹清看着快要被马大撑爆的衣裙,不敢抬头看脸,生怕笑出声来,憋得胸口有些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