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腿脚不好本就是个废人,被你一推才……你饶了我吧!”畏畏缩缩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听着是个年轻男人,且十分熟悉。

阿池?叶犹清回头看了十里一眼,同她张了张口型。

“这么说全是我的错?”那人闻言破口大骂,却不再踹人,四处走了一圈,捡起个手臂粗的木棍,拖行着走向阿池。

听声音便知阿池吓坏了,沿着墙壁窸窸窣窣起身,嗓音颤抖着哀求:“大哥,我真错了,别……”

眼看着那人便要扬起木棍,叶犹清急忙脚尖一动,将一块岩石踢出去,咕噜噜滚到了那人脚边。

“何人!”那人果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厉声朝着这边呵斥着。

叶犹清这才小步走出,见那人神色一变,连忙将手举在头顶,赔笑道:“我们是新来的,刚好路过。”

“新来的?”那人身形壮硕,眼睛呈现个倒三角,看着凶恶非常,他放下手里木棍,“哪里新来的!”

“听二王之命,去伺候美人的。”叶犹清假笑着,见那人没太防备,於是慢慢接近。

二王对於辞柯的重视应当整个寨子都知晓,故而此人也没多想,只挥手道:“那还不快滚,莫在此碍事。”

阿池看清了叶犹清的脸,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提着心,连忙双手合十,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祈求,似乎生怕叶犹清丢弃他而去。

叶犹清暗暗皱眉,继续往前:“我方才听您说,什么东西摔了?”

那人没好气地扬了扬下巴,指向一旁被扔在地上的托盘,盘上放了套雪白的衣裙,最显眼的位置上赫然印着一片脏污。

“你小子还能做点什么,一件衣裳都拿不稳,我干脆将你手也废了,彻底当个废人了事!”那人说着来气,便一把推倒阿池,举起棍棒便要打,被叶犹清眼疾手快地拦住。

“别别别,就算打死他还是没法儿同二王交代不是?”叶犹清这辈子没向别人这么赔过笑,脸都僵了。

“反正如何都要被惩治,至少让老子出口恶气!”那人朝着一旁吐了一口。

“不瞒您说,我来此之前家中是做成衣生意的,不如让我瞧瞧,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叶犹清说着,慢慢走向托盘。

那人也担忧受罚,故而也不阻止,只狐疑地盯着叶犹清瞧了瞧,过了会儿才道:“看罢。”

叶犹清暗暗松气,弯腰捡起衣衫,确是上好的绫罗,摸在手里和水一般,她展开衣裙,只见脏污的那一片是油渍,正好在裙摆处。

她思忖了一会儿,抬脸笑道:“可有剪刀一用?”

那人砸吧砸吧嘴,将木棍扔到一旁,回屋拿了把剪子,扔给叶犹清。

只见叶犹清低头,三下两下便将那片脏污的布料剪了下来,剪成一朵四瓣叶子的形状,露出里面鹅黄色的内衬。

觉得太单调,她便又剪了两片在一旁。

事毕,她起身拍了拍手,将衣裙递给那人,道:“好了,如此只需给那姑娘看,她定会满意的,只要姑娘满意了,二王又怎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