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叶犹清又问。

那人盘腿起身:“犯人。”

叶犹清闻言便拿起簪子,那人连忙摆手,边咳嗽边道:“小小年纪何必如此气性……”

叶犹清心里担忧,懒得多说,直接扯过他手臂,拉起衣袖,果不其然,熟悉的十字形又出现在眼前。

那人见她盯着刺青,便不再调笑,反而支起身子,沉了眼神。

“你是谁?”那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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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下了场小雨,总算将夏日的炎热压下去一些,白日没出太阳,可山寨却仍旧火热一片,栈桥一样的台阶被铺满了红布,每个木屋都挂了红灯笼,地上零星撒着鞭炮屑。

半山腰的空地上摆着几条长桌,桌上红烛颤颤,还未入夜便燃着。

待天色一暗,山坳中便充斥着柔和的光,寨中人除去轮班的守卫,全聚集在了空地,佳肴珍馐,酒香四溢,推杯换盏地吆喝着。

没一会儿,便东倒西歪醉了几个,被满口胡话地抬了下去。

一身红袍的二王正喝得酒酣耳热,大脸通红,酒顺着他嘴角流下,沿着油腻的脖子渗入衣领,他不断高声朗笑。

“弟兄们,今日过后,我们山寨,便有了女主人!”他摇摇晃晃说。

传来一片欢呼声,众人齐齐道:“恭喜二王!”

二王打了个嗝儿,在众人的吹捧中扔下酒壶,摇摇摆摆走到瓦房前,用力将门推开。

再关上后,门内就仿佛隔绝了喧闹,变得安静了。

他乐呵呵地蹒跚入卧房,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榻上,双手攥紧,不断往窗外看着。

她已经一整日不曾见过叶犹清。

一直不施粉黛的人如今着了颜色,从清水变为美酒,从娇美变得妖冶,她贝齿紧咬着火红的唇,脸色愈发苍白。

她心里不断默念着叶犹清的名字,来抵抗这一切。

高大的男人走来,笑道:“仙子姐姐?我们不讲这什么礼节,一同出去喝一杯如何?”

辞柯睫毛微颤,冷冷看向他。

“门口的守卫呢。”她道。

“守卫?”二王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咧着嘴笑道,“你说那两个白面书生?如今你与我成亲,留着他们不合适,便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