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叶犹清还坐着,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碗筷,转过身子,凤目直视着惊慌失措的马大:“莫慌,怎么回事?”

马大见她不慌不忙,方才的惊吓才平息了些,他呼出口气,指着门内道:“我方才进去便看见人倒在地上,额上全是血,不过人没死,还喘气儿呢。”

“没死便无妨,给她处理伤口。”叶犹清平静说着,食指不断敲击着石桌,过了一会儿,忽然起身。

一旁的辞柯连忙拉住她衣袖:“叶犹清……”

“没事的,我去瞧瞧。”叶犹清柔声道,“你们先吃。”

辞柯看了看她,又看向门口,这才放手:“你小心。”

叶犹清慰借地拍拍她手,然后缓步走进房中,同外面的艳阳高照对比鲜明,屋里门窗都锁着,潮湿阴黑。

叶犹清拿了一小瓶伤药,打开内室的锁,走进去后,再将门关上。

内室更暗,唯一的窗子在外面被木板钉死,唯有头顶一小块天窗照进光亮,女子就蜷缩倒在那片光亮中,面色惨白,同马大说的一样,额头鲜血淋漓。

她手脚都被捆缚着,打了奇怪的解不开的死结,应当是镖局专用的,根本无法逃脱。

墙上也沾着血迹,想必是她跃起冲撞,这才将额头撞伤。

叶犹清微微皱眉,单膝跪下,伸手将软绵绵的女子拉起来,让她靠在床头,女子尖细的下巴明显比往日更瘦,仿佛一折就碎。

她眼皮有气无力地抬起,开口道:“你终於肯见我了。”

“多少日了,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惨白的嘴唇蠕动着,她似乎十分悲戚恼怒,但却没有气力大声。

“我说过,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不会杀你。”叶犹清说着,拔出伤药的盖子,用指尖点了一些,往她额头抹去。

女子没有动,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她死死盯着叶犹清:“果然是你,我在单城看到你便觉得面熟,果然是你!”

“你既已报信,便早已认定是我,如今又何须惊讶。”叶犹清依旧不为所动,专心给她上药。

女子无声流着泪,身体颤抖羸弱,美而破碎。

“你们皇城司的训练应当甚是艰苦,我不过绑着你,何苦如此。”叶犹清开口。

“你知道?”怜儿嗔目。

“猜的。”叶犹清回答。

怜儿喉咙动了动,像是彻底放弃一样软身垂首:“我不曾训练多久,暗卫头一次收女子。”

那怪不得。叶犹清挑眉,随后用无名指抬她下巴,将她小脸抬起,继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