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很快会离开这里。”辞柯轻轻说着,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似是有些低落。
“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南方的搜查平息,应当是入秋。”叶犹清回答。
辞柯抬眼去看这个小小的院落,打量着青石砖铺就的地面,院中的旱柳,和方方正正的院墙,残留着生辰那日的灯笼。
这时大门被推开,十里手中拎着一捆刚买的菜走入,用脚合门,大步向着二人而来,将沾着泥土的新鲜的青菜放在地上。
“都快半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剩这些?”十里看着桌上残留不少的碗盘,责备道。
“耽搁了下。”叶犹清笑着,抬手要夹,被一旁的辞柯将手打开。
“没有很凉……”叶犹清说着去拉辞柯,却被辞柯灵巧地避开,随后端起已经冷了的菜,冷着脸,快步走向厨房。
叶犹清手举在半空,连个头发丝儿都没拉着。
她颓然垂手,用手中撑着身体,求助一般看向十里。
十里则抱臂站在原地,看看叶犹清又看看在厨房中忙碌热菜的辞柯,双肩微耸,撩袍坐下。
“怎么?”十里凑近,低声询问。
叶犹清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十里一边听一边摇头,挑眉道:“辞柯还肯同你说话,已是万幸了。”
“可我也没做什么……”叶犹清垂头进臂弯,食指在绾好的发丝中用力抓了抓,苦恼至极。
“怜儿同其他女子不一样,她一开始便是以勾/引的姿态接近你,辞柯与她又互有敌意,看到你对她温柔,以辞柯的脾气,必然是会吃醋的。”十里一副老成的模样道,拍了拍叶犹清的肩膀,“而且据我所知,这醋意可难消着呢。”
叶犹清苦着脸回头看辞柯的背影,只觉得叮叮当当的碗盘声都像是在撒气。
她叶犹清哪辈子都不曾哄过别人,要怎么让辞柯消气,还真是难为她了,叶犹清连连叹息,只觉得自己成了个不断喷气的茶壶。
“哦,对了。”十里忽然出声,唤回了叶犹清冥思苦想的脑袋,她神情有些严肃,“方才我采买之时,听打边关来的商客说,如今北面似乎不太平,边关常有冲突,与西夏通商的商客都往南逃了。”
叶犹清心神一凌,拧眉问道:“打仗?”
“不算,只是驻守军队的冲突,但自从八年前齐国大败西夏,两国便已经和平多年,使臣交换,通商往来也颇多,边关理应不会骚乱。”十里也一脸不解。
叶犹清低头沉思。
她知道原着后半部分西夏会有战乱,可并不是今年,故而从没多想,如今十里的话才将记忆唤醒。
如果事情已经不再按照原着走向发展呢?毕竟她的到来已经彻底扭乱了许多人物的命运。
“不过应当没什么,西夏若真的有异动,朝廷不会坐视不理,早迁大军去了。更何况渭州地处偏僻,距离骚乱之地还远得很。”十里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