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树下一阵惊叫,萧玉呈被伸出的尖利树枝挂在了树上,叶犹清松手下落的同时,扯住了他的垮裤。

哗啦一声后,人群中传出阵阵尖叫,各家未出阁的姑娘连忙蒙着双眼,脸蛋通红,不敢多看,男人们则同样涨红着脸,吃吃憋笑。

叶犹清云淡风轻地落地,背对萧玉呈那双不断挣扎的大白腿,嫌恶地将撕碎的布条扔到一旁,快步走到辞柯面前。

她一走近,辞柯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啪嗒。

叶犹清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心怜,几乎将手捏出咯吱声,这才忍住替她抆泪的冲动,左手拿着簪子,轻轻插在她发间。

一旁周鸿正挤开人群跑来,叶犹清不敢多留,只轻轻道:“拿回来了,别哭。”

她不敢多看辞柯的脸,连忙趁乱转身离去。

刚绕过湖水走回宫墙内,便被躲在一旁的十里一把拉过,听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方才还说病弱,如今便射箭轻功全摊在脸上,你莫不是生怕皇帝不怀疑你,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叶犹清听她责备,等她说完,叹了口气。

“我看不得她受委屈。”叶犹清低声道。

十里哑然,伸着手指在她脑门上狠狠推了一把。

她原本洒脱不羁的性子,跟着叶犹清越久,便越是瞻前顾后了起来,整日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脚步声传来,十里后退一步低头,装成随从模样。

绕过宫墙的是皇帝身边那长脸内侍,两年不见,他反而胖了许多,弯腰笑眯眯冲叶犹清道:“陈姑娘原在这里,让在下一路好找,圣上要见您呢。”

叶犹清低头:“民女不过一介草民,您不必多礼。”

“姑娘这是什么话,能被圣上亲自相邀便是圣上的客,我等下人必要遵循礼节。”长脸内侍赔笑道,“这边请。”

叶犹清抚平衣袖,随他走过重重宫墙,走过宏伟气派的宣德殿,停在作为书房的甘露殿前,对称的飞檐向两旁高高伸出,白玉台阶反射日光,有些刺眼。

叶犹清低眉顺眼地走了进去,停在一处宽阔的桌案前,纸墨的味道充斥殿中。

“民女见过陛下。”叶犹清福身道。

“不必多礼。”熟悉的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叶犹清自知作为平民不能同他对视,便一直低着头。

“抬起头来。”皇帝开口。

叶犹清这才照做,余光看去,中年男人浓眉黑目,比两年前还要丰满,红色长袍裹身,衣带有要崩开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