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碘伏棉签。
这人消毒的动作太过悠闲,像捉住猎物之后玩弄的猛兽。
消完毒,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绑他的人抆开砂轮,打了两次火就得到了热度,把这火舌靠近他。
蒋争向反方向挣动,但这把椅子似乎浇筑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他被撕掉了嘴上胶带,胶带连带着唇周绒毛一起撕下,像撕下了一层皮。
蒋争剧烈喘了几口气,试图沟通:“你是那个新来的吧?林知微?”
他知道这群心态失衡的女人什么样,他长得不错,只要稍微放缓语气加以引诱,就会……
旁边的人抓住他头发,一把磕向铁椅!
蒋争咬死牙关,就是不叫,说:“操你妈……”
又是一下!
那人的手离开时,蒋争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自己头发从她指缝里掉下来的声音。
蒋争还要再骂,只长开嘴做了个唇形,被再次抓住脑袋,磕鸡蛋一样狠狠撞上后背的铁椅!
她的手很稳,专注地撞一个地方,一点些微的偏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做实验一样准确冰冷,连着撞了七下还是八下,撞到见了血,粘腻的血水和蒋争的脸接触,甚至溅到她手上,她才停下。
林知微的意思是,安静。
她不说话。
因为没有必要。
体力再好的人被这么往死里撞也会晕,蒋争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打火机那点光映着,而林知微一身深沉的黑色。
是李庆的黑雨衣。
蒋争:“哈哈,你们这群脑子有病的女人……你为了她绑我……你妈的,有病的东西,怎么不死——死同性恋妈的就该灭绝——”
林知微没握着打火机的手一拳砸在他鼻梁!
两条血道从蒋争鼻孔里流出来,他的话戛然而止。
到了这时,林知微才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林知微:“别那么着急。”
她把打火机伸到蒋争面前,烤热他的脸皮,另一只手掏出什么。
很细。
晶亮。
……是针。
足有人小臂长的针。
蒋争瞳孔骤缩,头不受控地向后仰,刚洗过的头发沾了大片自己的血,乱糟糟地黏。
林知微把针烤热,不疾不徐碰了一下他的手,接着,避开手骨的位置扎下去。
后者像躲瘟疫一样向后躲,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你他妈别碰我——”
林知微轻笑了一下,雾绿的眼眸映着火光。
在一片黑暗中,她像索命的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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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回家回的很早。
她骑自行车回来的,在车棚里却没看到林知微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