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雨:“姐姐,不拚了吗?”
林知微:“你都抱着枕头来了,也到了睡觉时间。”
从她的语气里不难推测,以前她不会停下,直到拚图拚好。
季薄雨:“那以前呢,以前就会拚完再睡?”
“嗯,”林知微没有隐瞒,而且知道她下一句想问什么,说,“以前会一直拚,拚到困到能睡着。花时间在这上面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季薄雨:“躁狂期的时候?”
“对,不过和你在一起之后好了点,这几天我减了药,舒服多了,”她稍稍放慢语速,“而且等你等得有点焦虑,总得找点事做。”
季薄雨怕她误会自己不来:“我刚刚在做作业,做完作业洗了个澡立刻就来了,下次我再快点。”
林知微安心地笑一下,说:“不着急。做的哪个学科?数学还是……”
她说的那么直白,季薄雨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物理。几种运动的题,平抛斜抛。”
林知微:“顺利吗?”
季薄雨:“有点磕绊,不过写完了,还没对答案,想明天再看。”
林知微从地毯上站起,把那堆没拚完的拚图就那么放在那儿,绕过它向床上走:“那睡觉吧?明天还要比赛。”
季薄雨:“好。”
季薄雨抱着枕头,也站起来。
她想把自己的枕头放在林知微旁边,以为还要过去推一下对方放在正中央的枕头,没想到那枕头已经待在了床的另一侧。
季薄雨把自己的枕头放下:“姐姐,谢谢你。”
林知微从另外一边上床,在自己这边躺好:“谢我什么?”
季薄雨也靠住枕头,和她对视:“来之前我有点……担心,怕我们关系不好。”
其实她稍微替换了主语。
因为担心的不是季薄雨,而是季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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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把爪王葬在了小区里一棵大柳树底下。
经常有老年人坐在柳树拂动的叶子下聊天,尤其春天。
还会有人端着一盘蚊香过来,在柳树下打麻将,下围棋,抽烟的男人则会被大家集体骂走,自己想得肺癌别人还想活呢,二手烟比一手危害还大,滚呐。
爪王要是听到了,应该会很感兴趣。
它还活着时虽然对人类很不耐烦,但对人类说话很感兴趣,总是和季薄雨一家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竖起耳朵观察她们的表情。
所以季薄雨想着,把它埋在这里吧,这样它就能经常听见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