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走后,曲竹问:“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换个长裤。”
季薄雨:“摔了至少有个缓冲,不会太疼。”
曲竹:“……?”
季薄雨和她对视,眼神在阴云下明亮,平静。
季薄雨:“怎么?”
曲竹:“是我小看你了。”
季薄雨:“毕竟她总会撞我。她要是敢反抗,今天就没有这事了。”
曲竹:“嗯,别把她撞出个好歹来,那小身板……”
季薄雨:“不会,我很有分寸。”
曲竹语出惊人:“你以前是不是被……”霸凌过?
季薄雨:“怎么这么想?”
曲竹:“太熟练了。”
季薄雨:“帮过别人。”
曲竹:“也是,像我一样。”
季薄雨笑了一下,笑得很真切,说:“是,和竹子帮我一样。”
曲竹:“太显眼了,那些人。”
季薄雨看向更衣室的方向:“……嗯。”
那样的人很好找。
她们天生散发着弱者的气息。
并非实质,也谈不上浓淡,但就是一个照面就能让人知道……
这个人很弱。
她的能量,她的眼神,她的姿势,她藏不住的、几乎溢出的懦弱与胆怯。
人本质上是种动物,通过气息判断强弱的方式,在人类社会依然通用。
梁悠很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深蓝色的运动装衬得她更加白净,低马尾,神色又总是诺诺的,显得很乖顺。
除了刚才情绪爆发时的愠怒,其余时间,她恨不得缩进自己的运动服里。
曲竹本能地不喜欢她这样逆来顺受的样子,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季薄雨:“那我们走了。”
梁悠:“走了?什么走了?”
季薄雨:“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梁悠眼睛微微睁大,像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也像对她的离开感到惋惜。
实际上,她和季薄雨并不相熟,也没有挽留她的理由,只好看着她和曲竹一起撑伞向外走。
在她们快离开梁悠视野范围时,梁悠快速上前几步,站在热身室的门口向外望。
有人进来撞到她,随口抱怨了句怎么在出入口这挡着啊,立刻收到她恶狠狠的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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