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喜日子送来那么多腊肉,现在都没吃完呢还有一半多呢……”
冷守山有些不耐烦打断,“那解萄容对她挺好的,这不挺好的。”
“你想说甚?”
冷守山是真的不耐烦,无论如何闺女都是别人的了,都过去的事了,最要紧的是儿子也不闹腾了,他绝对不想再生什么事儿。现在他就觉得已经非常好了,那四两银子也被送回来了,简直不能再好了,这几乎是那个解萄容默认不放人就这么下去。
冷守山喝了口热水咳嗽几下,在那里说,“你不是说,这次回来她吃胖了,俺瞧也是。”事实上那喜日子几天,冷守山看到女儿也和没看到一样,根本没多在意,忙的去说话都没有。什么胖不胖是最近婆娘在他耳边絮叨,他不过顺着她的话头。
“那日她不是穿了那好看紧的衣裳,你不是说解萄容给她置办的。”
“这多好啊,该知足了。”
“咱们想,那解萄容应该对她挺好的人不能不知足,总想东想西的。”
冷守山想起来之前进山那次,看到女儿似乎被欺负了手上有伤,后来听儿子说了一嘴是遇到狼了不是那个解萄容打的,还说去山里,解萄容招呼他吃饭挺好的。
“可……”
“到底是个女人啊,哪里有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过日子的,怎么说长久?”
冷守山最近忙的头晕眼花的,最近才歇下来,忽然打量眼前的婆娘打扮的不似从前素静了。
此刻他打量她有些不顺眼,吼叫,“甚么!甚么!你个没有头脑的婆娘!你想甚么呢!你以为咱们家和李家结亲了,儿媳妇和县太爷攀上关系了,咱们家就高人一等了?你什么意思?让俺把嫁出去的闺女领回来再嫁一回?!俺冷守山嫁闺女整个村都知道的事儿,附近都知道了!现在来这出!怎么?你想让附近的人都知道俺冷守山是没钱给儿子娶媳妇,卖女儿给一个野人!是吧是吧!”
冷守山说出来心里话,不管女儿现在过的如何,好也不敢,如果不是随时都有可能丧命那种,他放任自己去刻意忽略这事,从来没想过把人接回来。
他的确是卖女儿,卖给一个野人。
可是如果放任,他侥幸的想着人们慢慢就忘记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伤他的面子。
另外,如果接人那五两怕的还回去。儿子闹腾的时候他勉强配合,已经是他作为一个亲父能做到最大让步了。
谁不爱钱呢,那可是五两。
再说了,李家当初主动送来嫁妆让接人,真的就是真心的?人家万一图面子好看呢做面子呢,他真的把这个钱弄出去了,李家怕也不会高兴的。
有些事并不用说的太破,只要自己多动脑子。
冷守山瞪着兰氏,自己这个婆娘蠢笨的,很好多话说了也白说,索性他也不全说。
“他爹你别骂啊别叫嚷的,让人听到的长什么样子,再传到娇娇的耳里。”兰氏忙服软。
到底儿子刚新婚冷守山也不会家里争吵,这是不吉利的,这是一。
二则传到儿媳妇的耳朵里以为是为她吵架的,之后弄的一个家宅不宁,这不是冷守山想要的结果,冷守山很快青着脸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兰氏又说了几句好话,冷守山这才缓和,开口,“那个解萄容看中兰儿,兰儿也愿意留下一起过日子,这就挺好的了,她那脸,你让她回家来再嫁,谁肯要她,别说五两,我家里倒贴五两都没人要她的,你让她安安分分的就好,咱们家这种穷户的家口里头,基业是一点没有么,祖宗没有留下的,所以甚么不要多指望,有一个穿衣吃饭的地儿,不才实际么,晓得了吧。”
回来了重嫁不了留在家中,长久新妇怕是不行的,兰氏被点醒来垂着头很快离开了。
兰氏出来外面,一抬头就看到儿子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