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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未答,只是朝她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慕与潇看了一眼她掌心,上面没东西,没动,“什么?”

“你摸一下。”

慕与潇下意识把手抬起来了,又克制地放下,“柳老师,不好吧。”

“你现在这么保守啊?”

柳墨笑起来。

慕与潇没理会她的话里有话,平和地说:“跟不同的人,保持相应的社交距离,是工作时候该有的能力。”

“我是什么人?”

问完,慕与潇没来得及回,柳墨自己先答了:“哦,我是柳老师。”

慕与潇“嗯”了一下。

你知道就好。

柳墨引导着:“别多想,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手里的温度,会比我形容得更直接。”

慕与潇看她眉眼倦倦,真不像有别的意思。

不再扭扭捏捏,伸出右手,将掌心合上去。

柳墨的手,冰得触目惊心。

彷佛不是在三月末,而是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皑皑,朔风剥离了一层又一层的暖意。

慕与潇本能地想把她攥紧,将自己的体温传导过去。

可是她又在想,时隔多年,她真有力量去温暖柳墨的冰冷吗?

会不会,自己也变成冰的呢。

於是她没有多此一举,她平静且迅速,把手收回来了。

柳墨的眼睛原本就沉,随着她收回手的动作,又黯然下去几分。

“夜里凉,你衣服穿少了。”慕与潇提醒。

柳墨穿了套素青色的春款睡衣,暗紫色的流苏披肩将她的上身包裹,卷发又将披肩轻轻拥住。

离开了屏幕和别的眼睛,她不再是博主,不再是那个风趣温柔的书法家。

她没那么爱笑,没那么精神。

但仍然可望不可及。

慕与潇收回目光,看了眼时间,23:17分。

到她睡觉的时间了,但她今天不困,杀死她睡意的罪魁祸首没一点歉意。

“跟衣服多少没关系,我全身都是这个温度。”

慕与潇担心的同时,脑海里铃声大作,特别害怕她后面跟一句“你可以摸一下”。

好在柳墨心情一般,没说过於无聊的话。

大概是她绷着的状态过於明显,被柳墨给猜出来她的想法了,柳墨突然发笑。

慕与潇不自在,赶紧说:“那就是跟天气有关系。你快跟我说吧,不早了,说完你早点去休息会更好一点。”

“我说。”

“我妈给我的遗物之一,是她用过的一支笔。”

柳墨切入正点:“近来,我总是会梦到她写字的样子,梦里她很不开心,所以我也不开心。”